生力一去不回,她就不管是否有了他的骨肉也要赴黃泉跟他再續前緣,如今一語成讖做人要遵守諾言,就算只是婦道人家,但卻對愛情堅貞,說過了便要辦得到,郡主不會像生力一樣不守承諾。
停住了腳步的郡主忽然轉身,從一湧上前的人群中悄然而退,她要靜悄悄的離開,離開得愈遠愈好,離開得愈遠的話愈難有勇氣回頭,她實在不想求死的心志會被動搖。
回頭的剎那,兩個人擋在郡主身前,當然就是隨後而來的苦來由和寒煙翠,剛才心中的問號又再驀地升起,她還不知道自己是否懷有生力的骨肉啊?就這樣離開的話便會帶著疑惑一起離開。
她用哀求的眼神希望苦來由能給她一個理想答案,可是甚麼才是她的理想答案呢?是有身孕還是沒有身孕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苦來由瞧著她幽幽獨目,準備說出答案。
只見苦來由表情木訥地垂下頭來,更搖了搖頭,一剎那間,一顆晶瑩卻帶著愁苦的淚珠在郡主的獨目凝聚,直至眼瞼承受不了淚珠的重量才滑下來,她伸手去抹掉,另一顆淚珠又滾下來。
這一刻,郡主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要的理想答案了。
一抹似喜還憂的笑容出現在郡主臉上,她笑道:“真沒用,真是不聽話的眼淚,將我出賣了,原來我是想要生力的孩子啊!”
從來潑辣刁蠻的寒煙翠也禁不住哭了起來,她想走過去把郡主擁在懷中好好安撫,但自己有苦來由憐惜,又剛發現身懷大甲,一切都是人間最美好的事情,活脫脫是個幸福的可人兒,相對郡主完美的容貌早已失去,如今連心中最愛也將離開,寄託又落空,兩人就似是一個處身天國,一個被鎖於地府陰間,任何安慰的話也無濟於事。
夜風輕拂,一陣無助的孤苦悽清感覺驀然升起,冷啊,誰可給郡主一點慰藉,就算是輕輕一抱也好。
郡主含淚抽噎的哀求道:“苦來由大哥……有辦法……有辦法讓我擁有生力的孩子嗎?”
這真是個太過分的要求,無論生力是生是死,這個要求斷不能由苦來由來完成吧?
苦來由說道:“胎兒在肚內如果不足月,任我醫術再高明也不可能探得出來。
”
郡主與寒煙翠的臉上頓時閃出一線曙光,苦來由續道:“郡主,你可能已懷有生力的骨肉,只不過還未足月,胎形未成,所以我才無法從把脈中探得出來。”
那始終是一場歡喜一場空,苦來由忽爾走過去一把拉住郡主的手臂,大步向生力走過去,意態昂然的說道:“有我道醫苦來由,就不許美女有煩憂,我要他生的人,絕不能死!”
苦來由拉著郡主穿過圍攏一起的“鐵甲兵”,走至小白身旁,生力身前,終於可親睹生力的傷勢,那一百多道帶著血瀆的刀痕映入眼簾,又一次震驚,任誰瞧見也會猜想他一定活不過來,郡主的眼淚如斷線珍珠又再淌下。
可是意外地,生力竟然還有氣息,雖然氣若柔絲,但還是清晰地聽到他反覆在說道:
“我……終於活著回來,我……終於活著回來。”
對啊,生力遵守了承諾,沒有忘記向小白和郡主許下的諾言,令本來極度失望的郡主又再振奮過來,衝過去把他緊緊擁在懷裡,涕淚漣漣,獻上獎勵他履行諾言的一吻。
郡主哭著說道:“對啊!你終於活著回來了,我們可以生很多很多小寶寶,苦來由大哥說還不知道我是否已有你的骨肉,假如你不活著回來的話,郡主就真的要跟你一起離去了!”
只見生力竭力地張口說話,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依然能活著,生力,果然無愧是生生不息,力量無窮。
生力躺在地上,眼光向苦來由瞟去,一副極度失望沮喪的神色,剛想開口說話,胸口一陣翳悶,血氣上湧,哇一聲便吐出鮮血,瞧得眾人驚心動魄,郡主驚惶中用手掩著生力的口,不讓他繼續吐血。
郡主失神叫嚷,知道生力一息尚存稍稍平復的心情,又一下子如鉛墜下,狀似瘋癲的道:“你沒事的,你沒事的,不過是吐一口血吧,你很快會好的,待你康復之後我們便一起生更多更多小寶寶!”
噗的一聲,本來猛然掙扎的生力忽然靜止不動,完了,任誰都知道生力是憑著一股意志支撐回來,剛才不過是迥光返照,生命在一瞬間便要流逝,大家只能同聲一哭。
大家都知道,生力的確是活著回來了,但一回來便要死掉。
苦來由望向激憤中的小白,小白立即會意,拔出“赤龍”向苦來由臂上割出一塊皮肉,又將皮肉塞入生力口中,小白則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