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這個意思。其實他不來也好,記得在吃他的東西以前,你也是很滿意焱採宮裡的飯食的,食神不能一輩子給你做飯,但焱採宮卻能養你一輩子。”
他這話說得忒有底氣。
我便道:“那既然有了食神做的東西,我幹嘛還要吃焱採宮的東西呢。”
火夕麵皮一下就沉了下來:“你想一輩子吃食神做的東西?”
我實話實說道:“想啊。”
結果火夕二話沒說,差仙婢來將滿桌的飯食給收拾了去,真真是不留一點餘地。
於是食神不來焱採宮了。
我突然覺得我留在這焱採宮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一這樣想,我才幡然醒悟,不曉得我在這九重天究竟留了多少時日。我掰著手指頭細細數了數,卻數不出個所以然。
我不禁更深地聯想,當初是被火夕抓來焱採宮的,後是為了救火夕才呆在焱採宮的,而今火夕已然朝氣蓬勃的,我再呆在這裡委實是沒有什麼意義。
且我忽而憶起我答應過闌休,會早早回去娶他……
如此一想,我突然有一種水深火熱之感,果真是食令智昏啊食令智昏。我深刻地覺得實在不宜再呆在這裡。
正當我為不知用個什麼法子逃脫火夕的眼線離開九重天而尋思煩惱時,火夕忽然變體貼了,可能是見我這兩日鬱鬱寡歡,便提議晚上去食神府上用晚膳。
也罷,權當是我離開這九重天的一頓餞別宴。這一點火夕委實有見識。
傍晚,火夕引著我去了食神的府上。哪想才將將一走進食神府的大門口,就有兩隻仙婢唯唯諾諾地迎了上來,道是食神他遠出了,不在家。
一聽這就是在逐客了。
這個時候火夕就顯得十分有氣度,負著手淡淡道:“不妨,本君且進去等著,待食神回來了向本君通報一聲即可。”說著他便抬步信信然走了進去。
我連忙跟了上去,不忘與兩隻仙婢笑道:“我們神君今日心血來潮是特意來嘗食神手藝的,兩位姑姑且記得通知食神一聲,讓他儘管使出拿手絕活。”
“這……”兩隻仙婢看似頗為手足無措,匆匆退了下去,估摸是去尋綠蔥了。
(三)
然入了綠蔥的府,眼前所見一派素淡乾淨,甚為養眼。我還是頭一回來綠蔥的地方,若不是親自來,還不曉得綠蔥竟也有如此品味。
火夕帶著我在一座小橋上停了下來。小橋下面是一方池塘,池塘裡幾片浮水綠葉,竟生起幾朵白生生的蓮花。
一眼看過去,錯落有致十分高雅。
火夕用一種極其認真的語氣道:“傳聞說食神一直不喜這池塘裡的蓮花。”
這般好看的蓮花照理說該是人見人愛,卻還有人偏生不喜這蓮花麼。不過或許綠蔥只喜歡綠不喜歡白。
我問:“他不喜歡這蓮花,難道只喜歡廚房裡的油煙嗎?”
火夕清清淺淺地笑:“也有可能是這樣。不過若是流錦你能替食神將這一池蓮花摘下以示友好的話,指不定食神一感動明日就會來咱們焱採宮報道。”
我略略一想,覺得這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遂沒多顧慮其他,甚至連火夕唇畔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也覺得尤其養眼,當即就捏訣招下一片寬碩的綠葉鋪在水面上,我再跳到綠葉上手不斷划著水靠近蓮花,將一朵一朵雪白高雅的蓮花摘了下來……
當綠蔥頂著一張綠得能與他身上的袍子堪比的麵皮氣急敗壞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恰好順手摘掉了他最後一朵蓮花……
整個池塘,放眼望去……就只剩下光禿禿的幾片葉子。
綠蔥一身的哆嗦激盪,看得出來心情也甚為不太平。我捧著一捧白蓮花到他面前,道:“你不喜歡這些,我就都替你摘了,你不用太感激我……”看著他惡狠狠似要剮了我一般的神色,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很誠摯地邀請他道,“明天你還來焱採宮嗎?”
綠蔥不言語,只死死地盯著我手裡的白蓮花。我立馬會意過來,道:“哦對了你不喜歡這些。”說罷我揚手便將滿捧的白蓮花撒在了池塘裡。
綠蔥胸口急劇起伏了兩下,但還是在火夕的扶持下維持著淡定形狀。他一邊被火夕拉著努力掙脫不得,一邊對我咬牙切齒地爆吼:“是哪個告訴你我不喜白蓮的?!”
我委實被他這一聲爆吼以及難以控制的激動情緒給嚇了一跳,愣愣地執著他後面的火夕道:“是他說的呀。”
綠蔥額角青筋暴露,繼續爆吼:“信不信我宰了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