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明顯比上次憔悴。今天她穿了一條淡紫色的吊帶長裙,一件黑絲質的薄披肩,臉上沒有化妝,看得出有淡淡的黑眼圈,明顯這兩天來她休息得並不好。坐在我對面,她的眼光卻總是向四下裡看,不安,焦慮,緊張,煩躁。我知道是跟蹤事件給她帶來了陰影。我對她說:“放鬆一點,在我這很安全。”她望著我,眼睛很黯淡無神。我問她:“是不是這兩天還是感覺有人在跟蹤你?”她點點頭,我說:“你不是新認識了一個男孩嗎?怎麼樣了?”她彷彿受到驚嚇一樣,又慌忙的向四周看去,身子有些微顫抖。我伸出手,放在她的手上,感覺很冰涼。她在害怕什麼?我用力握了一握她的手說:“能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嗎?”她拉住了我的手說:“他不是人,他不是人。”我說:“怎麼了?是不是他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她搖搖頭說:“我每天晚上睡到半夜都會看到他,他伸出手想掐死我。”我問道:“他已經和你住在一起了?”她說沒有,但卻天天晚上都會看到。我說:“那你有沒有大聲叫出來,或者告訴你的家人 ?'…87book'”她有點哭聲的說:“不,我不能告訴別人,他們會把我送精神病院的。”我把水送到她手裡,她喝了兩口。我又問道:“他為什麼要掐你?”她說不知道。沒有原因,可每天晚上都會出現相同的場景,為什麼?我突然想到了那個叫“夜上濃妝”雞尾酒,我問她:“小汪,你平時喜歡泡吧嗎?”她點了點著說前段時間經常去,我問是不是一家叫“誘惑的街”的?她說是的,然後我提到了“夜上濃妝”,她卻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
第1卷 第19節:誘 惑的街 (3)
一個小時以後,我送走了汪清涵,但心裡很擔心她現在的狀態。我給她的家人拔了一個電話,告訴她們汪清涵的情緒好象不太穩定,讓他們多看著她點,別出什麼事。她父母還是堅持她的精神有問題,一個勁怪精神病院不收治,給她們增加不少麻煩。我很討厭她父母對她的態度,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爆發。只是反覆叮嚀著她們,這兩天要特別注意汪清涵的情況,她們總算答應了。
下午鄧琨來了電話,也證實了汪清涵去“誘惑的街”的事實,而且說服務生還清楚記得每次她去都會點一杯“夜上濃妝”。可為什麼我提到“夜上濃妝”的時候她的表情會那麼迷茫?
晚上又向老婆告了假,去黔靈寺找絕塵和但增喝茶。我喜歡絕塵的茶藝,很多茶藝師都趕不上他。他自己也驕傲的說這是真功夫,沒有十幾二十年的茶齡是練就不出的。我和他一樣,最喜歡的就是福建安溪的鐵觀音了,可是自從家裡有了孩子,再也沒機會再舞弄那套茶具。
但增對茶沒什麼好惡,但也很專心的細細品著,他是很會享受生活的人,其實阿巴是可以結婚生子的,但他卻一直單身一人,每次說到他的婚姻他總是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他說他喜歡現在這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絕塵對於塵事的東西喜好不多,所以我們的話題大多在禪與茶之間,關於茶道,絕塵絕對可以著書立說的。一晚上我們都輕鬆的聊著,聽絕塵和但增談論著中原佛教與藏傳佛教的區別,偶爾就一些佛理加入爭論,這一晚的放鬆使我暫時忘記了那些煩心的事情,原本陰鬱的心情就象放了一個大假,慢慢的好了起來。
但我知道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第1卷 第20節:升座儀式
今天我起得很早,我答應了但增和絕塵去參加黔靈寺方丈大師的晉院升座觀禮。之前我也參加過一次這樣的活動,那時我還在西藏,記得是1995年11月29日,藏曆木豬年十月八日,那天是藏傳佛教中一個吉日。我有幸隨格桑活佛一同目睹了十一世大活佛的金瓶掣籤及冊立儀式,那種場面至今仍記憶猶新。做為佛門居士,我自然不會拒絕絕塵他們的邀請。我昨天晚上就打電話告訴李晴,幫我推掉今天早上的預約,早早地就打了個車上山,預先去和絕塵、但增會合。
絕塵今天裝扮很隆重,黃色的僧服外面披著大紅的袈裟,臉上露出一絲激動。但增今天居然也換了一身行頭,紅色僧衣,紅色法冠,一副喇嘛扮相,只是臉上仍舊是那副與人無傷的笑容。我搖搖頭說:“你不是說你不是喇嘛嗎?”他正色地說:“但你別忘記了我是活佛,在密宗我也是大法師。”我頓時無語了。我們早早的站到了前面,等著儀式的開始,這時的黔靈寺早已彩旗招展,梵樂悠揚,人天歡喜。“龍天推出,名山得主”,“莊嚴國土,利樂有情”的醒目條幅在空中飄揚。沒多久,國家佛教協會的常務副會長、副會長,省及市的許多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