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聽後面帶微笑的對吳天說道:“佛是人心,是凡人所想,為凡人所成。我的徒孫或是死板,或是喜肉,或是木訥,或是貪財。但是他們有自己所悟之佛。而你呢?”
吳天也隨方丈一樂,道:“佛就是我腳下的石頭。不能吃喝,不能享樂,不知天地,不曉百味,更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它只是一無是處的廢物罷了。”吳天的話音剛落,一隻貓的叫聲便響徹了夜空,原來那妖怪看吃人費力,竟然衝著貓爺而去,貓爺身邊貓兵眾多,團團保護著貓爺,然而貓爺卻讓貓兒們散開,自己硬要做那誘餌來保護自己的子民。此時的貓兒們開始四散躲藏,而那妖怪也開始玩起了屠貓遊戲。貓爺雖然憤恨卻是無力,被幾個忠心的貓妖抬到了方丈身邊。
方丈對吳天。說道:“這才是你為什麼不殺掉那些貓的理由吧?”
吳天笑道:“不愧是師傅,您真理解我。我可是故意把這些貓弄的一瘸一拐,好讓這妖怪勤快的飛一會兒,如果沒有這麼多僧人和貓來消磨時間,我怎麼說服您來幫忙呢?現在的唯一辦法就是你用法術把那妖怪定住,我全力一擊把那妖怪幹掉。不然我們就繼續這樣耗著。耗到你們全死,而妖怪筋疲力盡為止。這樣的話,我依舊可以有機會被把妖怪幹掉,所以,你們好好想想吧。”
方丈道:“依照那妖怪現在的速度,我們也無法完全捕捉到,怎麼可能定住它?”
吳天似乎察覺方丈已經有意幫忙,便拍了拍身上的土,撣了撣衣袖,說道:“簡單,只是需要個誘餌罷了。”
詭寺採訪篇 第六十話 誘餌
“誘餌?”我小聲重複了一句,方丈似乎眼睛一亮,立刻變了神色,怒道:“你又想犧牲我的徒子徒孫?”
吳天搖搖頭,說道:“有一個不是,而本來他就是我欽定的誘餌人選。對吧,文記者?”
我聽到他提到我,立即反駁道:“你真混蛋和尚,在我身上下咒的仇我還沒報呢,此時又想讓我去當誘餌?”吳天伸出食指,對我搖了搖,說道:“別以為你身上的咒破了,你就不會聽我的擺佈了。想要讓你這傻瓜聽話的法子我有的是呢。你和我都是有仇恨的人,不過你的仇恨,不應該是對我的吧。在把你弄暈了的一整天時間裡,我可是知道了許多東西啊。比如你手臂上的燙傷,是你父親的吧?”
吳天的話一下子直擊我的內心,一提父親,我的腦子便亂作一團。隱藏在心底的黑暗,不斷湧現出來。我極力使自己鎮定,問旁邊的得雲師傅道:“我……我不是提前一天到的嗎?”得雲師傅想了想,說道:“您不是應該在來的那天早上開始從編輯部出發,坐長途車來嗎?”
此言一出,我心中一驚,一直沒好好在意時間,原來我竟然被吳天帶走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所以正好是那天法浩才去迎我。而這段時間裡,吳天似乎查了不少我的事情,他繼續說道:“文芒,你十分恨你的父親吧?曾經一起同他共患難的母親生了病,而只有你陪在母親身邊。你的父親呢?有了錢,有了權,有了小三,便早已把你們忘記了。而當你母親病死,你去責問父親的時候,你還記得他說了什麼?他說‘就為這點事煩我啊?那你還不如認真去挑一下參加婚禮的禮服,你的新媽媽就要來了。’”
吳天的話語強烈的刺激著我的大腦,那令人髮指的父親的表情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的雙手都猛然攥起了拳頭。母親的病逝,只有外祖父一個人去操辦。父親沒有看母親任何一眼。他一直親暱的圍繞在那個小三身邊,還有那個小三隆起的肚子。那是我即將出生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那些纏繞了我數年的噩夢竟然被吳天喚醒了,無數痛苦的記憶充斥著我的腦海。
吳天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母親死去的臉嗎?你還記得媽媽最後說的話嗎?你還能想起你母親那蒼白的手,摸著你臉龐的感覺嗎?你還能想起那雙本就沒有溫度的手突然墜下,失去了最後生命的一瞬間嗎?”
“夠了……夠了……”我低吼道,所有的僧人都看著我,他們知道了我藏在心底的黑暗,知道了我那一直隱藏的過去。我不願想起,不願在抽菸的時候,在煙霧裡看到母親消失的微笑。她已經去了,已經永遠的離開了我。
“還有呢。”吳天稍稍的停頓後,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用那偽裝出來的憤慨之聲說道:“你那該死的父親,他是怎麼無情的嘲笑你的,而且竟然用那菸頭狠狠的燙了你的胳膊。你中考前的那一晚是怎麼度過的?他陪著那個狐狸精唱了整整一夜的KTV。而你呢?疲憊下考到了一個爛學校,被當成一個敗家富二代,受到各種敲詐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