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爭鬥,並樂在其中。
“篤噠噠,篤噠篤……”原本就優美的旋律,在尤夢盈嫻熟的撥弄下,顯得更加曼妙動聽。琴音繚繞間,只聽她柔聲道:“你果然還是忍不住來了。夢盈沒有猜錯,打你第一次見到我時,眼神就出賣了你的意圖。怎樣!你喜歡夢盈的開誠佈公麼?”
一雙有力的大手,顫巍巍地按上了尤夢盈的雙肩,只聽一個略顯嘶啞的聲音,帶著絲恍惚道:“以其說是我看上了你,還不如說是你勾引了我。你的美貌風姿,有種說不出的韻味,恰是我所喜歡的感覺。只是像你這樣的女人,想要親近一定得有條件吧?”
尤夢盈發出一陣銀鈴笑聲,隨後嬌滴滴地道:“你們這些男人啊!見到漂亮女子,哪個不是心猿意馬的?”她說著話鋒突然一轉,冷不丁又道:“你該不會是把我當作尋找母愛的物件了吧?”
那雙手加大了撫摸的範圍,來人聲音急促道:“你本來就是我的後孃,為何耐不住寂寞,偏偏要來勾引我?”尤夢盈輕輕撥動著琴絃,對那雙越來越不規矩的手,彷彿毫不在意。只聽她莞爾道:“你爹狂妄自大,是個很難駕馭的人。相比之下,夢盈倒是更喜歡你這俊俏小子。至少你比你爹更懂得,怎麼與人合作。”
來人的大手一滑,忽然游到尤夢盈豐腴的胸前,喘著粗氣道:“原來你勾引我,就是想讓我替你辦事,果然好計較。”尤夢盈格格一笑,撩開胸前肆虐的大手,不冷不熱地道:“夢盈已是徐娘半老,那有本事來勾引你這等少年俊傑。只是夢盈還有個小小的心願,希望得人想助而已。你願幫則幫,不願也沒人逼你不是。”
來人埋首於尤夢盈的秀髮裡,盡情地嗅著那股幽香,竟是一言不發。尤夢盈悠揚的琴聲,帶著催情的聲調,越來越讓人難以抗拒。
須臾,只聽來人聲調酸酸地道:“我要是成為惡棍,那都是我爹和你逼出來的。”他說著一把捉住尤夢盈的羊脂玉手,跟著將其抄腰抱起。琴聲嘎然而止,續而傳來了燕爾之聲……
苦海三人趕了兩天路,終於來到汴京南郊。郊外有座長亭,柴馨嚷嚷著要先休息一下,再去天龍幫。三人於是策馬揚鞭,直奔長亭而來。到得地頭卻發現,亭中坐著位裝束古怪的年青人。只見他膚若古銅,額上纏著幾圈白巾,兩鬢露出自然捲曲的深棕色頭髮,一雙藍眸深陷眼眶,鼻若鷹鉤,耳穿銀環,一席絳紅色亞麻褂裙,由脖頸一直垂到腳踝,背上揹著個灰色包裹,看樣子大概二十五六歲,儼然不是中原人氏的模樣。
柴馨見亭中人穿著獨特,相貌奇偉,於是上前打趣道:“嗨!這位朋友,你打扮好生古怪,怎麼穿起女孩家的裙子來了?”青年淡淡一笑,並不理會柴馨的問話,給人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柴馨見人家不搭理,心中氣惱道:“喂!我在跟你說話呢!瞧你穿得稀奇古怪,全然不似我中土人氏,可是打西域來的?”
王懷志心知江湖上奇人異士頗多,忙斥責道:“馨兒,你怎就改不了這躁脾氣?休得唐突無禮。”說著便朝那青年抱拳道:“朋友見諒了,我這妹子向來如此,言語不周之處,還請多多包涵。”那青年朝王懷志微笑著點了下頭,直到瞅見苦海過來,才起身施禮,然後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天竺行者維摩羅什,見過中土高僧。”
苦海忙還禮道:“阿彌陀佛!尊駕遠來是客,何必拘禮。貧僧苦海,有幸得識尊者。”維摩羅什道:“小僧此番遠赴中土,欲往少林寺拜謁達摩先祖遺蹟,順道求經講法。不知大師可識得少林寶剎,也好為小僧指條明路。”他說話不但生硬,而且夾舌頭,聽起來十分別扭。
“足下生於西方樂土,佛門聖地,正是我輩心馳神往之所。想我中土至達摩祖師開宗以來,廟林遍及三山五嶽,僧眾更是數以萬計。貧僧雖非少林弟子,但助人為樂乃我輩份內之事。足下從此往西行兩百里,便是嵩山地界,屆時只需尋一路人相問,自可上得少林寶剎。”苦海謙和地指著西面說道。
維摩羅什忙施禮道:“多謝大師指點,小僧這就趕往嵩山少林。”柴馨叫道:“喂!你這天竺人好沒意思,人家正想跟你聊聊奇聞異事,你卻撒腿便跑,不知是何道理?”維摩羅什笑道:“小僧尚有使命在身,恕不能奉陪。日後若有緣相見,自當與姑娘促膝暢談。”
看著維摩羅什遠去,柴馨大叫沒勁。苦海卻欣賞道:“這位天竺朋友神光外瑩,英華內斂,實非常人也。”王懷志好奇道:“那依大師看,此人來我中原有何作為?”苦海搖頭道:“天竺佛門與我中原禪宗一脈相承,交往頻繁,彼此往來也屬常事。”
三人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