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竟然也能一夜成長,真乃國家之幸,社稷之福。”
王懷志剛走進金陽宮內殿,柴馨便淚眼汪汪地撲了過來,哭問道:“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我大周朝真的完了嗎?”看著一身鳳冠霞帔,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柴馨,王懷志心中一陣莫名苦楚。他不敢太過親密,於是輕輕推開柴馨,執著她的雙臂勸慰道:“馨兒,別太傷心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柴馨拿著塊絲巾一邊抹淚,一邊慪慟道:“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啊?昨天我還高高在上,受萬民景仰,怎麼一覺醒來,就什麼都沒了呢?”王懷志嘆了口氣,淡淡道:“花開了會謝,月圓了會缺。天下本沒有長盛不衰的王朝,又哪來永恆不變的富貴?其實當不當公主,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我平日裡高高在上,千人寵萬人愛,要多風光有多風光。可現在連個太監都能扯著嗓子朝我吼叫,你要本公主如何受得了。”柴馨越說越傷心,又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王懷志心生愧疚,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畢竟自己也參與了兵變,雖說是大勢所趨,可終究非自己所願。他心裡縱然明白,一個王朝的興替,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可柴馨的窘境,卻實實在在擺在眼前,叫人難以排遣。
“王懷志,你給我出來。”昭慶氣呼呼地跑進內殿,忽見柴馨正偎依在王懷志肩頭,肚裡頓時像打翻了醋罈子,跺著腳直嚷嚷道:“好啊!原來你兩早有私情,居然還瞞著我。”王懷志尚未開口,柴馨便氣鼓鼓道:“是又怎麼樣?你給我出去,本公主不想看見你。”
昭慶那裡會依,衝上來道:“要走我也得帶懷志一起走,誰稀罕呆在你這裡了。”她說完想想不對,忽又展顏一笑道:“哎呀!我怎麼就忘了,這江山都已姓趙,要走也是你走,本公主可要留下來享享清福嘍!”
柴馨怒不可揭道:“金陽宮是我的寢宮,你憑什麼呆在這裡?我要你滾吶!”昭慶淡淡一笑,揹負雙手一揚螓首道:“你可別忘了,從今往後,我才是這裡的主人。而你,就老老實實做個普通百姓吧!不要再想著養尊處優,榮華富貴了,這對你沒有一點好處。”她說到後面時,卻是真情流露,只可惜柴馨看不出來。
“你和你爹都是強盜,國賊……”柴馨氣急敗壞,當下語無倫次起來。王懷志嚇了一跳,忙捂住柴馨的嘴道:“今日不同往昔,你可千萬別亂說話啊!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昭慶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拳打向柴馨,跟著罵道:“別以為你還是公主,想逞威風也得看看氣象。若再胡言亂語,小心本公主割了你的舌頭。”王懷志慌忙架住昭慶的拳頭,勸解道:“我的大小姐,你平日也算知書達禮,怎可與馨兒一般見識。”
“我就是要打醒她,免得將來後悔。”昭慶不依不饒,又是一掌摑來。王懷志聽出弦外之音,不由愣了愣。昭慶的巴掌恰巧在此時打來,於是毫無阻攔地摑在了柴馨臉上。柴馨吃痛,奮起一拳回敬過去,昭慶非但不退,反而迎了上來,兩人頓時打做一團。
王懷志見狀,忙一把拿住昭慶打來的拳頭,豈料柴馨趁機一拳打在昭慶身上。王懷志暗叫不好,卻見昭慶連退兩步,跟著眼淚汪汪道:“姓王的,你居然幫她一起來對付我?我恨你。”說著便掩面跑了出去。
殿外的郭廷斌見狀,忙進來道:“王兄弟,你闖大禍了。萬一大小姐氣不過,把柴馨公主方才的話告訴上位,豈非予人口實,為柴氏一門惹來殺身之禍嗎?”王懷志心中一緊,不待聽完,就急忙追趕昭慶去了。
柴馨黑著臉急道:“你別追了,就讓她爹來殺我好了。反正什麼都沒有了,我活著也沒意思,還不如死了算數。”郭廷斌搖頭嘆道:“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可偏偏就有那不明白的主。”一句話直把柴馨噎得夠嗆。
王懷志追上昭慶,拉住她的纖纖素手道:“大小姐,你倆怎麼說也是朋友,可千萬別為了一時之爭,而兵戎相見啊!馨兒自幼長在深宮,難免有些無知無畏,可你卻應該明白此中厲害。”
昭慶任由王懷志捉著柔荑,只是低聲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馨兒?”王懷志不假思索道:“我把馨兒當妹妹一樣愛護,喜歡自然是喜歡,卻無兒女私情。”
昭慶聞言喜不自禁,笑顏逐開道:“你看我是那麼小氣的人麼?馨兒怎麼說也是我的朋友,她一向注重身份地位,可現在突然什麼都沒了,難免會使性子發脾氣。我如果不激她早點把氣發完,日久鬱結,便不知會生出何等禍端。畢竟是我趙家奪了她柴家的江山,我豈能看著她落入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