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果然慧眼識金,也不算辱沒了這寶貝。就請出個價吧!只要合理,咱們立刻交易。”江永清見莫信如此看重紅寶石,心中便有了譜。因為對他夫婦來說,換的銀子越多越好,這樣便能幫到更多的人了。
莫信左手捏著紅寶石,右手食指不住地蹭著鼻翼,暗自琢磨道:“瞧這夫婦兩英氣逼人,必然身懷絕技。尤其是這男子,小小年紀,便有一副獨特的道韻,想來定非尋常人物,我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他心中有了計較,於是笑道:“二位客官請先品茶,此寶價值不菲,我還需深入鑑定一番?”
江永清也不客氣,當下品了口茶。沒想到這茶一入口,頓覺通體舒泰,加之清香宜人,卻也不是凡品。江永清讚歎道:“好茶啊!在下還重未嘗到過如此特別的茶葉。”
莫信笑道:“二位客官有所不知,這茶可是大有來頭的。當年鳳凰臺下曾經生有一株高大的茶樹,有人見上面棲著三色神鳥,也就是傳說中的鳳凰。而這鳳凰又有個特別的喜好,那就是採摘各種奇珍異果。久而久之,那茶樹受鳳凰糞便滋養,所產茶葉便大異於尋常,也因此得了個雅緻的名字,喚作‘鳳還巢’。”
江永清道:“這麼說來,先生給我夫婦喝的,就是那鳳還巢嘍?”莫信頷首道:“雖不盡然,卻也是那老樹後代所產,味道相差並不算遙遠。”
“莫先生如此有品味,想必也知這顆紅寶石的價值,就請開個數吧!”江永清淡淡一笑道。莫信掂量著手中寶石,滿臉堆笑道:“這寶石晶瑩剔透,完美無暇,可謂是價值連城啊!”他說著卻喟然一嘆道:“哎!只是不知寶石產地,怕是不好定價哦!客官如果方便,不妨告知此石產地,也好叫鄙人開開眼界?”
江永清並非傻子,自然明白如紅寶石這等裸石,明眼人一看便知其才出礦不久,一旦知道產地,勢必會引來瘋採亂挖。他審視著莫信,暗思道:“這位莫先生心也太大,若是讓他見了那朵蓮花和貓眼,估計會為之瘋狂的。”江永清自然不會讓人知道寶石的來歷,於是道:“只要是好東西,產於何處又有什麼關係。”
莫信見江永清口風很緊,也不好追問,於是用食指蹭著鼻翼,暗自琢磨起價格來。過得片刻,方聽莫通道:“客官既然不肯告知寶石來處,鄙人也不勉強。不如這樣好了,我出五千兩銀子,咱們一筆成交如何?”
江永清暗吃一驚,心裡嘀咕道:“這麼一小塊就值五千兩白銀。那整個麒麟洞裡的寶石,加起來還不得值個億萬兩?”公孫婷也是吃了一驚,不住朝丈夫使眼色。
就在三人沉默之際,那別理忽然拎了桶潲水衝進來,並大叫道:“莫老兒,你這沒心沒肺的東西,休要偷奸耍滑,坑我朋友。”說著,竟將一桶潲水全潑在了莫信身上。
“哇呀呀!你這潑皮無賴,成天沒事便找人麻煩,到底有完沒完?”莫信被弄得一身酸臭,當下氣急敗壞道。別理卻挺著大肚子,將莫信擠至角落裡道:“你這老兒一向為富不仁,說話做事水分太多。不過有俺在這裡,你別想欺我朋友不懂行,便只出個半價。這寶石你說值五千兩,那它就一定值上萬兩。”
莫信氣得臉都綠了,於是指著別理對江永清夫婦道:“客官休要聽他胡言亂語。此人名喚別理,綽號‘棉裡針’,正可謂人如其名。別看他長得一副忠厚老實樣,其實是金陵城裡有名的潑皮無賴,專門訛人錢財,打人秋風,否則也不會長得如此白白胖胖了。”
別理扭頭對江永清道:“我見兩位也是善人,才好言相勸。這莫信人稱‘千面狐’,意思不言而喻,乃金陵城裡最黑心的奸商,出了名的只賺不賠。俠士若是相信他,那就離吃虧不遠了。”
江永清覺得兩人很有意思,言行舉止誇張滑稽,於是笑道:“莫先生,你還是先去換身衣裳,再來說話吧!”莫信當即答道:“也好,那鄙人就先去換身衣裳,再來與這廝理論。”
別理見莫信要走,立馬叫道:“莫老兒,你先回來。去換衣裳,也犯不著把人家的寶石一同拿走吧!誰知道你龜兒子會不會玩花樣,來個偷龍轉鳳呢!”
莫信惱羞成怒,一下將寶石拍在茶几上道:“你休要含血噴人,藉機發揮。待我換了衣裳,再與你這廝好生理論。哼!”莫信狼狽而去,顯然被別理說中了心坎。
別理大大咧咧地在主位坐下,然後抓起莫信的茶杯便喝,全然沒有一絲羞澀。他飽飲之後,又抿了抿嘴道:“這老兒,若不給他點苦頭吃,沒準還會耍什麼花樣。他是不是告訴二位俠士,這茶叫做鳳還巢?”
江永清頷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