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輕鬆的開場白。
我狀似自嘲的摸摸自己浮腫的臉,笑道,“是老了許多,不像你一直保養得宜。”
於是我們便都咧開唇角微笑,故意讓這笑連綿不絕,不給尷尬一點縫隙。
“致遠知道你在這兒,一直吵鬧著要來,可我和他比劍,贏了他。”他和我並肩走著,語氣可以輕鬆,把這件尷尬的事情說的雲淡風輕。
“致遠在邊關歷練這些時日,性子也該沉穩了。”我抿嘴笑道。
“驚月她還好麼?”我接著開口,心底淡淡的忐忑。
“駙馬與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驚月又是個識大體的女子,日子過的自然美滿。”他這樣答我,頓了一頓,又接著道,“駙馬納個側妃,叫琥珀的,美貌智慧,我曾與她談起過你。”
“她終究是樣做了。”聽見雲深和琥珀的事情,我絲毫不覺得壓抑,因為在我心中,琥珀對於雲深的愛意,已經是沒什麼可以代替的了的。
即便不是唯一,留在所愛的人身邊,也是幸福的罷。
我與她相隔千年,終究是有所不同。但只要她覺得幸福美滿,我這個做朋友的,便覺得開心。
“是,她也說你也一定會嫁給弦照。”烏子愷的聲音很低,視線與我偶有交匯,卻都刻意裝作雲淡風輕。
只是他不知道,那樣的表情,對他而言,是多麼的不適合。
“。。。。你父王執意要打下去麼?”我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
“箭在弦上。”烏子愷的確變很多,更像是一個皇子。
“瀟瀟,你不該回來的。”他抬頭看我,眸子中沒有責備,只有憐惜。
“戰爭,只能用戰爭去化解。”他這樣說,雖殘酷,卻是實在的道理。
“我們都只是在亂世中浮沉的人,如果只有一個人能遠離一切,安靜美好的生活,希望那個人是你,瀟瀟。”他說得很是誠懇,眼中沉澱的是比愛意更深沉的東西。
我愣了愣,突然微微哽咽,好半才啞著嗓子問出句,“能抱抱麼?烏子愷?”
這個擁抱,沒有歉意,沒有愧疚,沒有許諾,沒有未來,若是有愛,那也不是人間熾熱的愛,只是想在溫熱的肩頭,留下滴淚,這樣即便以後世事如何滄桑,我們也可以記取曾在亂世中互相扶持的抹柔弱卻溫暖的力量。
他的懷抱如記憶中一樣溫暖,卻是輕輕柔柔的,帶著淡淡的忐忑,唯恐傷到我腹中的胎兒,他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說出他的承諾,“瀟瀟,我會讓自己快樂起來的,即便,沒有你。”
我點了點頭,眼淚在眼眶中洶湧,世上總有太多的無奈,我們愛著的,未必愛著們,愛著我們的,未必是們所愛,即便真的心心相映,又未必有足夠的緣分相伴一生。
也許,我是那麼幸福。
“你知道麼,我從遇見你的第一刻起,我就對自己說,烏子愷,你的人生一定會變得亂七八糟的。”
最後,流淚的卻是他。
感受到一道柔柔的目光,從他肩膀的上方望去,師父站在離們幾米遠的地方。
覺得有些不安,想結束這個擁抱,師父卻安撫的衝我點了點頭,又指指烏子愷,唇角始終掛著縱容的微笑。
於是,我的淚水終於也掉了下來,滾燙的落在烏子愷肩上,“弦照,得之,吾幸。”
史載晉國孝宗二年冬,王師大敗止國於雄關,又向前攻下數城。
孝宗三年春,幻海國突然與止國結盟,正式介入到止晉兩國的爭鬥中,止晉形式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此後戰況一直膠著,兩國均傷亡慘重。
又孝宗四年,沃野戰場突然普降暴雪,天災人患,三國將士幾乎全歿。
三國均遭重創,無力再戰,此後幾十年,一直民生凋敝。
天界史載。
馨德二千三百年,魔君等人佈下奇陣,天帝方倉皇應戰,損失慘重,止國失去數城。
馨德二千三百零年,弦照突然背離晉國,力邀幻海助止國,本來受到重創的天帝方得以喘息。
此後雙方各有成敗,成膠著之勢。
又馨德二千三百零二年,天帝不顧眾議,以災懲戒晉國,親犯天條,女媧上神奪其帝位,魔君以己之力對抗天災,靈力耗盡。
馨德二千三百零三年,戰神莫歌登天帝位。
在我們的生活中,有那麼一段時光,個人如此,國家亦是如此,在此段時光中,我們充滿了早秋精神,這時,翠綠與金黃相混,悲傷與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