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三層的鋪子就賣幾匹布?
還不得被其他商家笑話死!
所以這個問題伊寧也有些著急,以前和顧府供貨的那些商家要不就是太大不好管理,仗著自己的名頭有些驕傲。
要麼就是小作坊貨品質量難得保證,在有幾房的人重中作梗,多數都是高價買進低價賣給他們自己的商鋪,這買賣弄得亂七八糟,就算是伊寧全部接過來也要梳理很長時間才能弄好。
伊寧看著個婦人很可憐,一身素米色的長裙,上面精緻的繡著梅花朵朵,頭上戴著一隻銀質的素簪子,尤其現在還忍淚的模樣,眼角的皺紋告訴伊寧這個婦人有三十左右的樣子,一不知道是怎麼了。
伊寧看了玉竹一眼,玉竹很有默契上前兩步問道:“這位大嫂,不知道這店裡的布匹都是怎麼個賣法?”
這位婦人聽聞此言眼淚噗噗的往下掉,伊寧主僕很詫異,她們也沒說什麼啊,這怎麼還哭了?
要是一般的人肯定轉身就走了,可是伊寧從這個婦人的眼裡看到了哀傷絕望的氣息,就好像曾經六歲前的自己就是這般吧?
伊寧最近已經很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今個見了這個婦人就想起曾經的自己六歲前的樣子,那樣的日子該是怎麼樣的絕望和孤寂,還有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巧竹連忙上前去道:“這位大嫂你這是怎麼了?遇見什麼樣的事情了?大嫂別哭,與我們分說分說,要是能幫忙的,也許我們可以盡一些綿薄之力。”
這個婦人聽了巧竹的話,在看看渾身正氣的主僕三人,哐的一聲跪在地上對主僕三人猛地磕頭道:“這位大小姐,小婦人感謝你的大恩大德,請你行行好,救救我們一家四口吧,就是為奴為婢也成,求求你了……”
玉竹也很少遇見這樣的情況,美美遇到惡人的時候她們幾個這些年不知道累積了多少經驗,可是面對這個眉清目秀可憐的婦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玉竹得了主子的眼色,便趕快過去攙起這個婦人道:“這位大嫂你是姓誰名誰?這天冷地上更冷,趕快起來說話吧,你這麼哭下去身子壞了,我們也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事情,還不要哭了說說什麼事情是正經的。”
這個婦人就起來了,將店門掩好不做生意了,對伊寧主僕再次跪地說:“這位小姐,奴家知道你是個好人,奴家夫家姓商,小女子姓嚴,閨名一個琳字,我們家世代都是織染世家,在江南有些頭臉,”
“到了奴家這一輩就是我自己一個女兒,如今的相公也是商家的嫡子,之前小日子過得也是很好的,可是這兩年織染行業不景氣,這幾年兩家的老人紛紛離世,這偌大的家業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眼中釘,”
“尤其是這周家這兩年打算參加內務府的布匹競爭,竟然聯合了總督府要我們家將兩家最重要的織染技術給他們,這位小姐,你不知道他們只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就想買走我們幾輩子攢下的織染技術,”
“偏生這商家的二弟也是個貪財的,只是對這技術不怎麼精通,我的孃家如今就剩下我自己,沒有兄弟可以幫襯,我的相公不願意這百年攢下的技術就這麼白白的給了別人,所以就和他的二弟吵了起來,誰知道這個二弟竟然是個狼子野心的,聯合了族裡的人硬是將我們一家四口給趕了出來,”
“周家之後天天派人來鬧,就這間小鋪面還是我的嫁妝,他們暫時沒動,但是值錢的錦緞早就給搶光了,現在誰來店裡買東西就給轟出去,就是想看我們走投無路交出織染的配方,屋漏偏逢連夜雨,前個周家的人帶著總督府的大公子過來,沒想到這個公子竟然是個禽獸,想要嗚嗚嗚……”
伊寧聽了婦人的敘述,這婦人的名字裡也有個琳字,罷了也許是緣分吧,這周家和總督府真的太不安分了,想買人家的東西但是人家祖傳的東西就值一百兩銀子,須知就是現在店裡不怎麼好的布匹也不止這個價錢。
不知道這年頭是不是有人不會算賬,看來應該對周家出手了,也不著急慢慢的蠶食掉,既然想玩那伊寧就給周家玩個溫水煮青蛙吧。
玉竹和巧竹聽的眼睛都紅了,這都是些什麼人,玉竹對商嚴氏道:“那個夫人你有沒有怎麼樣?”
商嚴氏嗚嗚的哭訴道:“我的相公和兒子都不願意讓我受到這份折辱就是拼了命也要保護我,結果都被打得起不來了,我的兒子才十三歲,我的女兒才十四歲啊,偏偏周圍的人忌憚總督府的勢力所有大夫都不給我們醫治,那個天殺的禽獸,竟然看上了我們家的女兒,說是要將我的女兒做他姨娘去,今個就來抬人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