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回過神來,洛嘉已然鬆了口,垂眸打量著她手背上被自己咬出的傷口沉默不語。
“氣我的話也不必用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嘛,你明知道,我不會疼!”雲桑馨澤滿不在乎地格格嬌笑著,有離藍魔功在身的她可以控制痛感,如果不是受了讓她連功力都維持不住的重傷,她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的。
“誰要你疼了?”洛嘉橫了她一眼,低下頭吮去了她傷處的鮮血,又滿懷憐惜地輕輕吹了吹,那傷口本就不深,此時血已止住,只在她白皙勝雪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排整齊的齒痕。
見雲桑馨澤瞠眸不解,他欣賞傑作似的望著那排齒痕滿意一笑道:“給你留個記號,證明你是我的。記著,不許用你的離藍魔功消掉這個疤,也不許……”他的神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不許讓他做同樣的事!”
“你這傻瓜,吃醋的小樣兒,還真可愛!”雲桑馨澤終於明白了他的用心,眼底也重現出了釋然的倩笑,“好好好,我留著它,這是你宣示權力的印記,也只有你,才有這個權力在我身上留記號,好不好?”
看著雲桑馨澤笑得極其得意的樣子,這回,卻是洛嘉感覺到了一絲小小的愧疚。其實,他沒有她想象中那樣老實,那樣大度,他可以容得了十個百個她練功的犧牲品,她生命中轉瞬即逝的匆匆過客,卻容不下一個她想永遠留在身邊的男人,儘管那個人在她心裡的位置永遠次於他。
所以,他和杜正清談了條件,幫他弄到了承秀的解藥。現在,他必須給對方一個證明,等杜正清看到雲桑馨澤手上的傷,然後再去證實了承秀手上沒有同樣的傷以後,那就足以證明,雲桑馨澤對承秀的牽制作用已經消失了。
“只要證實瞭解藥確實有用,不必你動手,我會自己了斷的。你無須擔心我食言,從走上這條路的第一天起,我對生命,就已經沒有眷戀了……”
這是杜正清把解藥送進王太醫家後對他說過的話,他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淒冷和疲倦,所以他知道,他沒有撒謊。
“杜正清,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是條漢子!我也不想逼你去死的,但是,誰讓你捲入了我和阿尼薩的生活之中呢?我必須守護我的愛,所以,只有對不住你了!”
暗歎一聲,洛嘉輕輕環住雲桑馨澤的纖腰,心底卻悄悄盤算起那最後的交易來。
☆、浮出水面的幽靈2
“蘭兒,好了好了,別哭了!有喜了是好事,幹嗎哭成這樣呢?要是被岳父大人看到,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
摟著伏在自己肩頭嚶嚶啜泣,淚如雨下的庭蘭,俊風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連聲安慰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還真是一點沒錯,瞧瞧他這小妻子,從前一次又一次地看大夫,總也懷不上孩子,她就老是哭,他只好膩在她身邊不停地哄,現在,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於有了身孕,他本以為她會高興得開懷大笑的,沒想到,她竟然又哭了,而且哭得比沒孩子的時候還厲害。
庭蘭鑽在他懷裡不作聲,又抽抽噎噎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人家……那是悲喜交集嘛!快五年了,這要換作別人,孩子早都滿地跑了,都是我……耽誤了你這麼些年……”
“你高興傻了?又開始胡說八道了!”俊風佯怒地瞪了妻子一眼,抬手輕輕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種事情一切隨緣,有或是沒有,來得早或是晚,那都是我們兩個人的命,說什麼耽誤?況且,晚些也不是什麼壞事,你爹爹不也是晚年得女的嗎?你看看,你這個晚來女又聰明,又漂亮,在家時爹爹寵你,後來又有大哥寵你,出嫁了丈夫也寵你!來得晚的孩子,福氣可大著呢,有什麼不好的?”
聽了這話,庭蘭終是不禁莞爾:“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油嘴滑舌的,怎麼什麼事一到了你嘴裡,壞的也會變成好的呢?”
“娶了你這麼個多愁善感的傻女人,不把耍笑逗樂的功夫練好,我怕是遲早要被你的眼淚淹死!”在妻子額上輕點一下,俊風柔聲道,“以後,你這脾氣可真要改改了,就算是為了咱們的孩子,也得學著開朗些,有空多想些開心的事,保持好心情,別老胡思亂想的,對自己,對孩子都不好!”
“我知道,知道了嘛!”一聽丈夫說起孩子,庭蘭立刻緊張起來,邊說邊顫顫地抬手輕撫小腹,患得患失中,心底卻有不覺有一絲淡淡的暖意升起,微笑也悄悄爬上了嘴角。
就在小兩口沉醉於幸福甜蜜之中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聲十足煞風景的通報:
“林將軍,有兩個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