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你們來的地方!趕快從我眼前消失!”居阿斯向城防軍派來計程車兵厲喝。那幾名士兵的目光不敢從居阿斯身上移開,膽怯地交頭接耳幾句,轉身灰溜溜地逃跑了。
“呸!”歐卡斯向著城防軍士兵逃走的方向吐出一口唾沫。
回到營房,居阿斯把他那駭人的武器輕放到牆角。“他們走了。”他對躲在屋裡的人說。陳志點點頭,沒說話。居阿斯繼續說道:“放心好了,他們還沒膽大到在軍營裡抓人,這裡不是迦太基。”
歐卡斯躺上堅硬的床,手臂扶著腦袋,面朝色調灰暗的屋頂,不以為然地擺談起來:“聽說城裡的小姐丟了珠寶是嗎?幾件首飾在有錢小姐眼中算什麼,用得著這麼賣力抓捕犯人嗎?王的女兒做了小偷,與陳有什麼關係?”一連串提問是幾日來歐卡斯趕走城防軍派來的人後的必修課。
王重陽走後的當天,城防軍派人來傳訊王重陽,說是他的女兒偷走安娜特小姐的貴重珠寶後失蹤了,不過他們自然同樣沒找著王重陽,失望而歸。但事件並沒有因王重陽的失蹤而結束,陳志卻成為了他的目標。
擦拭圓盾的米尼斯插話說道:“其實王的那位古靈精怪的女兒做得並不好,換作是我,才不會只要幾件首飾,大宅裡所有能拿走的值錢玩意兒我全給她搬出去!”
“算了吧!米尼斯。那麼多金銀財寶還不把你壓扁?”歐卡斯譏諷地回應說。
“你以為世間的人跟你一樣蠢嗎?難道我就不能多來回幾次,非得一次全拿走?”米尼斯反唇相譏。
躺著的歐卡斯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看來他想與米尼斯大吵一場,不過隊長居阿斯開口說話了,他阻止了即將引發的爭吵。“如果你們有精神吵架,為什麼不幫助我們的小兄弟想想脫身的辦法呢?城防軍的人來要人,我們也只能嚇走他們,但這個計策遲早會失效。必須儘快想出新對策,不然陳就危險了。”
“隊長,其實辦法我早想好了,就看我們有沒有膽量做!”
“什麼辦法?”
營房裡的僱傭兵們把目光投向了自稱有主意的米尼斯。米尼斯彎著眼縫,笑了笑說:“我們的好朋友卡拉那斯不是被調入巴爾卡家族的衛隊了嗎?他說過,如果我們有需要他會幫忙的。假如城防軍那群自以為是的傢伙跟我們來硬的,我們就透過卡拉那斯直接面見漢尼拔。怎麼樣?這個主意不錯吧?”
“是個好主意!米尼斯,現在我與你是同一陣營的了!”第一個贊成米尼斯的人竟是與他拌嘴的歐卡斯。其餘隊員也紛紛表示贊成。沒有比巴爾卡家族更能壓制議會勢力的了。
不過,一片同意聲中卻傳出有力的反對聲音來。陳志就是這個持反對意見的人。“如果你們是為了我,我不為同意你們這樣做的!”他站起身,從角落走向屋子中央,“先不談漢尼拔會不會理採發生在底層士兵們身上的小事,僅就你們的行為來說就是十分危險的!我寧可被當作同謀抓走,也不願意你們為我冒險。王重陽和她的女兒瘋了,要去見從未謀面的哈斯德魯巴,難道你們被他們傳染了?你們知道自己的行為算什麼嗎――在我的家鄉叫‘越級上訪’。我沒做虧心事,城防軍的人不會把我怎麼樣。但如果你們中任何一人因求見漢尼拔而出了事,我將一輩子活得不安心!”
陳志的希臘語仍有許多欠缺,但僱傭兵們已能從他生澀的發音中明白他希望表達的含意了。他的話使他們陷入了沉默。
居阿斯隊長音色低沉的喉嚨在沉默中發出聲音,“米尼斯,我不得不說,你的主意與你的平時作為一樣欠考慮。這樣做不是叫卡拉那斯為難嗎?假如失敗了,他的前途也會毀在我們手裡,這樣的事我們不能做。這裡的軍官不會像迦太基時的那麼軟弱,至少不會任由城防軍亂來。事情還沒發展到絕望的一步,把米尼斯的主意作為最後考慮吧!”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不過,那對父女逃走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做小偷呢?不僅連累了陳,也讓我們很困擾。”
“他們一向如此,只顧自己快活。”陳志淡淡地說。
“他們離開幾天了?”居阿斯不經意地問道。
床上的歐卡斯掰著手指數了數,“七天。”
“已經七天了?”居阿斯不由得出發意外的感嘆,“這麼說他們應該抵達卡彼坦尼亞了。那裡可是被混亂統治的國度,但願他們能一路順風。”
光線暗淡的營房裡,那扇狹小的窗戶透著明亮的陽光,與屋裡陰沉的氣氛形成對比。窗外飄浮著朵朵白雲的藍天今日變得異樣透明,就像是深不可測的大海,隨時會發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