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大聲制止了普布利烏斯的笑聲,“應該被嘲笑的人是你,‘英雄’普布利烏斯!你不是總吹噓自己是幹大事業的人嗎?說什麼馬其頓的亞歷山大也終將不如你,結果呢?為了貪圖戰勝一百人的小勝利,為了挽回上次戰敗而丟失的榮譽,你把我們弄到一個怎樣的境地了?你打亂了執政官的計劃,你的父親正在與布匿人作戰。說難聽一點兒,他隨時會中敵人的暗箭,或者被敵人的利劍刺中,這都是你造成的!”
普布利烏斯收斂了笑容,瞪著梅特盧斯不說話了。
“為什麼不說話了?反駁啊!從前在我面前你不是滔滔不絕嗎?”梅特盧斯得意地送給對方一個輕蔑的眼神,“是的,你無法反駁,因為這次我完全佔理,你的詭辯術沒有施展的地方了。你的父親太仁慈,給出的處罰太輕,他應該明白,要教育一位幹大事業的兒子,僅憑關愛是行不通的!你應該自己反省,真正幹大事業的人決不會像你這樣!”
韁繩被狠狠甩了一下,繩索拼命盪漾,普布利烏斯握緊拳頭,有一股想要往梅特盧斯臉上揍一拳的衝動。
遠方又傳來長長的號角聲。普布利烏斯一驚,握緊的拳頭鬆開了。就連譏諷中處於上風的梅特盧斯也被這聲長鳴轉移了注意力。
“後備隊!”兩人同時驚訝。
這聲號鳴是後備隊出動的訊號。羅馬軍的第三線,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出動的,而且更讓人擔心的是,戰鬥開始的時間並不長,第二線的出動也只不過是前不久的事。
普布利烏斯望著戰場的方向,心中的憂慮更重了。突然,他躍上馬背。
“普布利烏斯,你去哪兒?”梅特盧斯抬頭對已在馬背上的捲髮青年問。
普布利烏斯似乎根本沒有在意他的提問,雙腿夾緊馬腹,飛奔了出去。他奔向戰場,梅特盧斯明白他要幹什麼了。
“你要去參戰?你只有一個人!你果然是個瘋子!”梅特盧斯在他身後大喊。一瘸一拐地追出幾步,但最終趕不上馬的速度,放棄了。
普布利烏斯連頭盔也來不及戴上,遠方的戰鬥在呼喚他。他彷彿可以聽見軍隊失敗的慘烈聲音。
提賽那斯河畔的戰鬥從一開始就出現一邊倒的局面。羅馬人的投槍隊沒有做出任何貢獻便潰敗了,第一線傷亡慘重,補上的第二線同樣不能扭轉局勢,保護兩側的騎兵根本無法達到保護步兵的作用,分成兩隊的迦太基騎兵,分別與他們對上了,羅馬騎兵陷入了艱難的戰鬥。執政官把希望寄託在了第三線上。
戰馬在嘶鳴,已經聽不出發自哪一匹,唯一知道的是馬背上的騎手倒下了,血珠沿著他倒下的軌跡飛濺,他起不來了。
“羅馬人的實力不怎麼樣啊!對吧?隊長。”巴克爾勒住韁繩,蔑視馬蹄下的屍體。他尋找下一個目標,不過找個對手已經很難了,騎兵的戰鬥已基本結束。
王玉婷看向稠密的步兵戰場,那裡也差不多了,不經意看去,全是迦太基的軍人,羅馬人已被包圍。
“才剛開始,就要結束了。如果每場戰鬥都能這樣短暫該多好。”德爾非從不遠處騎馬奔來,與在戰鬥中分散的隊友匯合。
每個人都喜悅無比,這場仗雖然還沒結束,不過結局怎樣,人人都能看出。羅馬人從戰鬥開始時就失去了優勢。
王玉婷跟著隊友們得意地提前慶祝,他們贏得輕鬆。不過她的目光更多地注視著步兵戰中的情景。一位披著紫色斗篷的軍官身影在戰場時隱時現,王玉婷知道那是誰。
“巴克爾!我們上!”
巴克爾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王玉婷已跳上他的坐騎,兩人共乘一匹馬。她往戰場中一指,巴克爾也看見了紫色斗篷,頓時會意了。
“掩護我們!”他向其餘人大吼,策馬直衝入戰場。
四周有人保護,戰馬也有人控制,王玉婷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向了身披紫色斗篷的羅馬執政官,同時張開了弓弦。
王玉婷的箭法並不嫻熟,不過她自信能夠命中。箭尖指向執政官的後背,隨著奔跑的馬匹微微跳動,巴克爾的控馬技術很好,把這種跳動降到了最低。
果斷鬆開手指,箭離弦射出,如同一支瞄準獵物的隼,冷酷而迅速。箭穿過人與人之間的空隙,執政官中箭,摔下了坐騎。
射中了!王玉婷差點高聲歡呼起來。她射中了羅馬執政官。她第一次在跑動的馬背上嘗試使用弓箭,就立下了如此戰績。
“衝啊!殺了執政官!”她對隊友們大喊,抽出腰間的短劍。
整支騎兵隊立刻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