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步子微微頓住,傅政偏過頭,目光落向眾人,道:“傅氏沒有拋棄你們,是你們先背棄傅氏的,如今這個惡果,是你們該嘗的。”
眾人抿起唇,愧疚的低下頭。是啊,當初傅政一再勸阻,但他們都被金錢蒙了雙眼,愣是沒有一個人聽從他的勸阻。
不久,盛氏頂層辦公室內,盛銘湛抿唇坐在轉椅裡,俊臉陰沉問站在他對面的助理,“傅晉臣最近在做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助理翻開資料夾,道:“昨天他還去銀行申請貸款,但被拒絕了。”
聞言,盛銘湛深邃的眼眸輕眯,他手指輕叩在桌前,眉頭漸漸蹙起。按說先前傅晉臣的反應來看,如今傅氏出事,他應該不會這麼平靜。這中間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只可惜他一時半刻還查不到。
這幾天電視報紙都是關於傅氏的新聞,傅氏集團投資失敗,一夜間陷於破產邊緣。
沐良將電視機的聲音微微調大一些,她仔細聽著電視裡的報道,明亮的黑眸神色莫名。須臾,房門響起來,她關掉電視,穿著拖鞋跑到門前。
“回來了。”沐良伸手接過男人的包,傅晉臣伸手將她擁在懷裡,低頭在她嘴角親了下,“這麼晚還沒睡?”
“等你啊。”沐良眨了眨眼,主動圈住他的脖子,道:“我想你了。”
“……”傅晉臣愣了幾秒種,抿唇笑起來,“真乖!”
當然要乖啊,反正她不主動說,這男人也會沒完沒了的問,索性她自己先先主動。
“果果呢?”傅晉臣沒看到兒子。
沐良倒了杯溫水給他,“剛才還說要等你回來,等我接個電話再去看,他都已經睡著了。”
脫下外套後,傅晉臣先去兒童房看了看兒子,然後才回到臥室。男人習慣性先去洗澡,沐良靠在床頭想事情,並沒看到他出來。
“沐毅怎麼樣?”傅晉臣穿著件白色睡袍,站在床頭擦拭頭髮。
“現在我爸媽都陪他復健,昨天他還跟我抱怨,說每天都喝媽媽煮的湯,整個人都胖了一圈,要破壞他完美的身材。”沐良嘴角勾起的弧度溫柔。
掀開被子躺進去,傅晉臣伸手將沐良攬在懷裡,笑道:“那就好,他下週可以出院嗎?”
“差不多。”沐良點點頭。
頓了下,她似乎又想到什麼,擔憂道:“晉臣,如果那些人知道沐毅沒死,會不會……”
傅晉臣這幾天也在琢磨,“我來想想辦法。”
聽到他這麼說,沐良緊提著的心瞬間放下去。她靠在傅晉臣的胸前,再度抿唇,“傅氏的新聞已經滿天飛,你打算什麼時候有動作?”
“再過幾天。”
“需要我幫忙嗎?”
傅晉臣瞥著懷裡的人,俊臉的神色染笑,“報告沐董事長,目前還不需要。”
“討厭!”沐良紅著臉,抬手捶了他一下。
難得今晚時光靜謐,先前那些盤踞在心頭的大石,最近一樣樣都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母親的眼睛復明,沐毅清醒過來,傅氏雖在危機中但傅晉臣已有制勝武器,剩下的也就只有盛銘湛這一筆賬,讓沐良有些擔憂。
“在想什麼?”傅晉臣低下頭,柔聲問懷裡的人。
沐良抿唇笑了笑,故意板著臉開口,“再想你太壞了,每次求婚都敷衍我,對於我們結婚這件事,你壓根沒有誠意,是不是把我騙到我就想矇混過關?”
“絕對沒有!”傅晉臣立刻表白,“心肝,我肯定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婚禮。”
永生難忘?沐良心頭隱隱激動起來,到底是怎樣的永生難忘?!
十天後,傅氏再次召開股東大會。
盛銘湛神色匆匆趕到,心底的震驚明顯無法掩飾。為什麼幾天之間,傅晉臣腰身變成傅氏最大的股東?他之前明明很嚴苛的調查過,傅晉臣名下並無傅氏任何股權!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藺識站在傅晉臣身側,而他所坐的位置,正是傅東亭當初那把椅子。
“盛總。”傅晉臣主動伸出手,“請坐。”
有人拉開椅子,盛銘湛沉著臉坐下。
傅世鈞坐在輪椅中,緊挨著傅晉臣的位置。傅政坐在右邊,慣有的清冷神色並看不出太多的起伏。
“人的到齊了,”傅晉臣笑了笑,轉頭道:“藺叔,開始吧。”
藺識開啟公文包,將股權公證書分發下去,並且將傅東亭附加的遺囑當眾宣讀出來。眾人臉上的神色,不停變化著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