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不瞭解,譬如與陸明萱朝夕相處的陸明芙。
晚間待送走客人,大家都散了回到空翠閣後,陸明芙便趁四下無人偷偷與陸明萱咬耳朵:“下午你到底做了什麼,惹得三姑娘那般生氣,當著那麼多客人的面兒也忍不住大發雷霆?她素來雖跋扈了一些,卻也不是傻子,不是你偷偷做了什麼,她斷不會失態至此。這下可好,這‘跋扈囂張’的名聲她是背定了,指不定還要影響將來……活該,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處處針對我們,真當我們是軟柿子好欺負不成?”說到最後,滿臉的幸災樂禍與解氣。
陸明萱先還裝傻:“我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啊,當時的情形姐姐又不是沒看見,我不過就白誇了一句她的步搖好看,想比著樣子也打一支而已,誰知道她會那麼大的反應?”
架不住陸明芙拿白眼兒看她還威脅她:“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呢,你多早晚叫過她‘三姐姐’,又多早晚主動找她說過話?事出反常即為妖,你休想把我當傻子糊弄,今兒個若不給我說出個子醜寅卯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只得三言兩語把當時的情形大略複述了一遍,末了道:“我原不想這樣的,她到底是國公府的正牌姑娘,我們卻是旁支來寄居的,受一些委屈也是在所難免,能忍的忍過也就罷了,誰知道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無事生非,定要找我們的麻煩,我若再不給她幾分顏色瞧瞧,以後她豈非越發要變本加厲了?”
陸明芙想起素日陸明雅明裡暗裡那些小挑釁,也是一肚子的氣:“可不是,接我們入府來養活的是老夫人,又沒吃她的用她的,她果真有什麼不滿,只管衝老夫人去啊,沒膽兒找老夫人的麻煩,就盡找我們的麻煩,把我們當軟柿子捏,是該給她一些教訓才是。你做得對,只可惜你沒有提前知會我一聲,讓我配合你,不然今兒個定要讓她更沒臉才好呢!”
陸明萱道:“我倒是想給她一個更大的沒臉呢,可你能看出今日之事的異常來,別人就看不出不成?今日可不是國公府的家宴,只有自己人在,還有那麼多客人在呢,三姑娘丟的便不僅只是她和二夫人的臉,更是國公府的臉了,別人聽了去,就算更多會說定國公府的三姑娘跋扈囂張,難道就不會有人說姐姐或是妹妹是這樣,想來其他姊妹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便上升到國公府的家教問題上去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老夫人與大夫人又豈會高興,到時候三姑娘自然少不了被重罰,可我也不見得就能討到便宜去。”
一席話,說得陸明芙滿臉的興奮去了一多半,就想起了下午陸明雅被陸二夫人弄走後,自己無意間瞥見陸大夫人看向陸明萱諱莫如深的眼神,心知陸明萱是對的,陸大夫人此刻雖恨陸明雅,卻不見得就不恨陸明萱,得虧得下午的事情沒鬧大,不然這會兒可就不好收場了,畢竟如今國公府的當家主母的陸大夫人,說國公府的姑娘們家教不好,豈不是變著法兒的在說陸大夫人這個當家主母失職?更何況,今日可是陸大夫人嫡長孫的好日子,卻無故被人掃了興添了晦氣,陸大夫人會高興才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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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訂閱無鮮花無鑽石無留言無票票的“五無人員”心裡有多憂桑親們造嗎?
☆、第六十回 新太太
如陸明萱所說,陸明芙都能瞧出白日之事的異常來,自然也有別人能瞧出,陸老夫人便是其中一個。
榮泰居內。
彼時陸老夫人便正與張嬤嬤說下午的事兒,“……萱丫頭倒是個有心計有手段的,只終究格局還小了些,不明白什麼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過到底年紀還小,有的是調教的空間,且今日來的賓客個個兒非富即貴,以她的身份,既嫁不進去這樣的人家我也不想讓她去白受這個委屈,便是還有旁人瞧出來我也不擔心。倒是三丫頭那個上不得高臺盤的,我倒要瞧瞧今日之事後,她這個堂堂國公府的嫡小姐,能嫁到什麼樣的人家去!”
‘堂堂國公府的嫡小姐’這幾個字有意被陸老夫人咬得極重,嘲諷與不屑一顧之情不言而喻。
張嬤嬤聞言,不由笑道:“您老當誰都跟您似的火眼金睛,什麼都逃不過您的法眼呢?沒見當時連二夫人身為三姑娘的親孃,都沒瞧出破綻來嗎,旁人自然更不必說了,您就只管放心罷,不會影響了萱姑娘的將來的。倒是三姑娘的確刁鑽了一些,逢著機會便要踩萱姑娘和芙姑娘兩腳,不知道的,還以為二位姑娘與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呢,不然自家姊妹,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兒,她何至於這樣?”
比起向來都待自己只是面上尊敬,實則並未放在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