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偏房,阿榆推門而入,替屋內兩人引見道:“兩位施主,這便是敝庵主持,我師祖靜慈師太。”
靜慈面相平和,目光平靜地朝二人點頭行禮,安安分分,與其他尼姑庵師太並無兩樣,心中卻是暗暗腹誹。白衫男子不必說,那個穿紅裙的明顯是男扮女裝,旁人或許看不出來,她在男人裡面打滾那麼多年,分辨這個輕而易舉,只是不知這兩人有何來意。
小尼姑呆傻有趣,肖仁忍不住打趣她,真對上大尼姑,肖仁看清長相後便規規矩矩垂眸道:“師太,敝人姓方,這是我娘子。娘子因身形異於常人不為家母所喜,近來心情抑鬱,想尋一僻靜之處安心養性。方才我二人路過此處,見玉泉山風景秀麗,貴庵清幽雅緻,心中大喜,便冒昧上來詢問,不知師太可否收留我娘子半月?”
“方施主客氣了,能解尊夫人鬱結,是敝庵之幸,只是敝庵陳設簡陋,不知夫人能否習慣?”靜慈心平氣和地道。
肖仁與展懷春對了個眼神,笑道:“師太不必自謙,娘子喜歡的就是庵裡的返璞歸真。只是,我娘子有啞疾,獨自生活多有不便,不知師太可否為她安排個小師父照顧她日常起居?這是五十兩紋銀,算是我們夫妻的謝禮。半月後我來接娘子,若娘子心結解開,方某願再添一份香油錢。”
聽對方要請小尼姑伺候,靜慈心中一定,料定對方應是從哪裡聽說了庵裡的勾當,特意過來尋快活的。至於扮成婦人,要麼是對方喜好玩花樣,要麼就是放不開面子。想了想,靜慈沒有拆穿對方,假意推拒了兩次便示意阿榆接過銀兩,接著道:“貧尼有兩個弟子服侍過客人,手腳還算勤快,現在貧尼請她們過來,夫人挑個閤眼緣的?”
她說的是暗語,同道中人自然明白。
肖仁看向展懷春。若是他選,就讓面前這個小尼姑伺候就行了,三分嬌三分憨四分乖,逗著肯定有趣。
展懷春掃阿榆一眼,猶記得她說自己腳大的事,沒坑聲,預設了主持師太的話。若是男兒裝扮,他,他根本就不會來這種地方,更不用一個小尼姑服侍左右,可他要裝半個月女人,別的不說,單是梳頭就得請人幫忙。肖仁還想讓他跟人學梳婦人髮髻,他瘋了才會配合他!
靜慈淡淡一笑,吩咐阿榆去把清畫名下的兩個弟子叫來。明容十八,明華十七,都早早開了苞,可惜玉泉山地處偏僻,來的客人少有大富大貴者,平時兩個丫頭單晚只賺二兩到十兩不等。今日這位客人,就算離開時不給香油錢,半月五十兩也夠了,論單晚當然不算大方,可一住半個月的客人,一年也沒有幾個,大多數都是廝混個一兩晚就走了。
阿榆領命而去,很快便帶了兩個師姐過來。
明容明華是靜慈後來買的小尼姑,最初並不知這是狼窩,都是十五那年被禍害後才知道自己進了什麼地方。可惜她們被爹孃賣了進來,賣身契在靜慈手裡,靜慈背後又有高昌撐腰,二人不敢逃,在靜慈一番勸說後沒了死志,慢慢便習慣了。不過靜慈懶得調。教她們,反正那些男人尋的就是庵裡的刺激,所以兩人沒有靜慈那麼老辣,進來後見裡面有一男一女兩位客人,目光自然都落到了肖仁身上,又見肖仁生的高大俊朗,不由都動了春心。若不是被靜慈及時遞了眼風,恐怕還會做出更直白的勾。引之態。
但展懷春已經把二女的痴迷情狀看在眼裡了,不禁皺眉,心想玉泉庵到底是無名小庵,裡面尼姑都修行地不到家,居然如此輕易動了凡心。展懷春向來不會委屈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便不會再看第二眼,直接遞給肖仁一個眼色,示意換人。
肖仁知道他脾氣,無奈地轉達了他的意思。
靜慈犯了愁。這兩個都不滿意,又點明要小尼姑,那就只剩兩個還沒開。苞了的。
對方行事如此隱晦,靜慈不得不繼續用暗語道:“夫人,她們兩個不行,庵裡就只剩明心跟她師姐了。兩人年紀小,以前從來沒有伺候過人,特別是守夜的事,恐怕做不來。”想買初。夜,那得加錢,不提阿榆,明安她少一百兩都不答應,她買人時可是專門揀底子好的良家女挑的。
守夜?
肖仁都不用看展懷春,直接笑道:“師太誤會了,不用守夜,只要她們伺候我娘子洗漱梳頭,白日裡再陪她說話解解悶便可。”他跟展懷春雖然遊手好閒,煙花之地卻是不去的。他家裡有父母管著,展懷春上頭有威嚴大哥,兩人連通房丫頭都沒有,更不會讓小尼姑守夜了。
只說話梳頭?靜慈師太不由狐疑地看了展懷春一眼,這人到底有什麼怪癖啊?
算了,這樣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