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欣是我們葉家的寶貝女兒,她在我們身邊,含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她受傷,她媽媽和哥哥看到了肯定心疼,難免衝動一些,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葉國濤道。
“不會的,爸,是我對不起你們,沒有把子欣照顧好!”權賀俊再次致歉。
“行了,我先回去,你在這好好照顧子欣吧!”葉國濤嘆了一口氣。
“嗯,爸,你路上小心點!”權賀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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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國濤離去後,權賀俊拿著冰袋正要回到病房時,主治醫生和趙敏敏及護士過來檢查葉子欣的情況。
看完輸液情況後,主治醫生給權賀俊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和護士先離開了。
趙敏敏則留了下來,從兜裡套了消毒水和創口貼,黑著臉給權賀俊做了一下傷口處理。
處理好傷口,權賀俊回到了葉子欣的病邊上。
鬧了,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往常的這個時候,他已經抱著老婆親熱了幾回,做了幾個美夢了。
如果時間能倒回該多好!他的孩子還在,老婆沒有受傷不知道薇薇對他的情,歲月靜好,幸福美滿……
權賀俊嘆了口氣,擰了擰眉頭,來到臥房,開了一盞夜燈,來到邊。
葉子欣側臥著,即便睡著,小臉不復平日的甜美,眼角帶著淚痕,一片悽然。讓權賀俊看得心疼又心酸。
他低頭,輕輕地吻去老婆臉上的淚痕,滿嘴都是酸酸的苦味。
他很想叫醒子欣,告訴她,他沒有揹著他和薇薇有。
很想告訴子欣,失去愛子,他的內心也很痛苦。
告訴子欣,他有多心疼她,多擔心她,多想得到她的原諒……
他好想和她說說話,釋放他心裡的壓力,安慰子欣受傷的心。
但他終究沒有這麼做。
子欣流產失血過多,需要睡眠補充。雖然他知道子欣睡得不安穩,可能睡著總是好的。
而他,大腦紛亂,連平靜下來都要費些功夫,更別提入眠了。
他坐在邊,煩悶地往口袋裡搜著,等他明白自己想抽菸的時候,都有些愣了。
他的煙癮很重,思考問題的時候,碰到麻煩的時候,會抽得很兇。但子欣懷孕後,他極少抽菸了。
喜當爹,心情好,做什麼都很順,自然不用煙來釋放壓力。還有,為了不影響胎兒,不讓子欣抽二手菸。
他身上不知多久沒有煙味了。
現在卻突然很想聞聞煙味。
權賀俊來到外廳,打了電話,讓人給他送香菸。
十分鐘後,權賀俊靠在陽臺的防護欄上,眉頭緊皺,煙霧繚繞。
月亮睡了,星星也睡了,只有承受著喪子之痛的人難眠。
臥房裡,葉子欣已經醒了。
失血太多,輕微的腦震盪讓她的身體很虛弱,即便悲痛也睡著了,但睡得不沉,又做了噩夢,夢見自己非常驚惶地滾下樓梯。
她被惡夢驚醒的時候,病房裡沒有人,只有門口的燈光透進來。
心裡的痛洶湧而來,淚如泉湧。
有長輩在的時候,她要忍著不流淚,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能讓心裡的悲傷肆意地發洩出來。
聽到門口的動靜時,她趕緊擦著淚。可心那麼痛,哪裡能擦乾眼淚呢。
她聞到了權賀俊的氣息,聽到他推門進來,開了燈。
她沒有睜開眼,不想看到權賀俊,不想跟他說話,不想聽道歉的話,所以,她沒有動,閉著眼佯睡著。
她怕自己一睜開眼,眼淚又會肆意氾濫。
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失去像個怨婦一樣罵他打他。
……
直到他去了陽臺,她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聞到了煙味。
她一個人躺在病上,繼續悲痛著,盡情地流淚。
她心痛著失去的孩子。
孩子和她身體相連了三個多月,她已經習慣孩子的陪伴,習慣每天和孩子說話,放音樂給孩子聽,唱歌給孩子聽。即便是孕吐,那也是幸福的,至少說明孩子在抗拒著周遭的環境。
可現在,她的肚子空空的了……
孩子沒了……
連她的心也跟著空空的了。
葉子欣不想回憶,可大腦卻不受控制地把畫面切到顧薇薇抱著權賀俊,不受控制地回放著顧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