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戰場都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那如果她轉身奔向太保哥,是不是也能用身不由己這四個字就能一筆帶過?
見她不說話,庫特便又道,“東線情況一再惡化,我們天天打仗,天天撤退,天天死人。想要保住小命,就得一心一意地撲在戰爭上,根本沒有心思想別的。”
聽他這麼說,她不禁勾起嘴角自嘲地哼笑了聲。說得也是,像魯道夫這樣剛強的鐵血男兒,未必在這特殊期間,會去為兒女情長分心,也許他根本沒動過心思去寫這個信。對於感情,他大支、遲鈍、單純,以為只要兩人相愛,理所應當就是白頭偕老的結局。
“當奧爾嘉回柏林的時候,我也無法和她保持聯絡,但是不寫信給她,並不代表心裡沒有她。我們這些奔波在戰場上計程車兵都深深意識到,有了國家,才有小家。如果國破家亡,那麼我們的小家也一定不復存在。我們的小問題和國家的大問題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這種想法我理解。”只不過理解是一回事,而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我相信你們和我們也一樣,會熬過黑暗的。”
“不一樣。”她搖頭,抬腿踢開一塊石頭,“你最終娶了她,不是嗎?這就是區別。”
“區別在哪裡?為什麼我看不出來?”
“也許你們男人心裡有底,會努力去實現誓言。但是對於女人而言,一個沒有行動去付諸的承諾,就是空話。”她揚眉,道,“這就是男女有別吧。”
220第二百一十章 婚禮(中)
林微微放下行李後;就被奧爾嘉叫去;兩人一起佈置教堂。擺上鮮花;鋪上地毯,蒙上白紗;還要和牧師交涉細節。作為伴娘;她的事也不少,一直忙碌到晚上,才算一個段落。
正事做完後;奧爾嘉便邀請她去家裡吃飯,庫特也在,穿了一身平民裝,笑呵呵地陪在岳父岳母身邊閒聊。
奧爾嘉的家庭背景很簡單,父母加上一個剛滿十五歲的妹子。也許是因為家裡沒人充軍當官,這一家人都很淳樸,再加上林微微也算是奧爾嘉的救命恩人,所以老兩口對她更加熱情。
說說笑笑,相互調侃了一會兒,林微微這才被放回旅館。前腳還沒踏出門坎,後腳奧爾嘉就追了出來,道,“你一個人對這裡不熟悉,我送你。”
“不用,你還是去陪新郎。”
“以後多的是時間,不差這十幾分鍾。反正旅館就在附近,就權當是飯後散步。”
“也好。”
“這裡住得還習慣嗎?”奧爾嘉。
“環境很不錯,依山傍水,你老家是個風水寶地呀。”微微。
“你喜歡就好。”話鋒一轉,她又道,“眼睛一眨,我都27了,要當別人的新娘了。”
林微微伸手拍了拍她的手,道,“明天真是令人期待的一天。”
“我也是,就像是做夢一樣。想到明天的婚禮,想到庫特對我的好,我突然就覺得在戰線上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都不算什麼了。”
“是啊,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到彩虹,聖經裡不也這麼說嗎?”
“聖經裡有這樣的話嗎?”奧爾嘉。
“沒有嗎?”
兩人相視而笑,送她到旅館的時候,奧爾嘉突然一時興起,想去看看林微微的伴娘禮服。
興沖沖地開啟箱子,卻無比悲劇地發現,自己找不到禮服了。翻遍箱子每個角落,找來找去,就是不見蹤影。
“完了,一定是昨天太倉促,換下之後,忘了放進去!”
“幸好我心血來潮跟著你過來看看,要不然,等你明天早上後知後覺地發現,就更遲了。”
“可不就是,”她懊惱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弗雷德還提醒我再檢查一遍,都怪自己太粗心,沒聽他的話。”
“那你趕緊打個電話給他,問問是不是真的落在柏林了。”
她嗯了一聲,忙跑到旅館前臺,十萬火急地打了個電話給弗雷德,請求緊急援助。
聽她氣急敗壞地把話說完,他只是在電話那頭淡淡地笑了聲,道,“好,我給你送來,你彆著急。”
有他這句話,她的心頓時定了一半。
“他可真是體貼。這麼好的男人,你真的不心動嗎?”奧爾嘉問。
“心動,”她點頭,但隨即又皺著眉頭問,“可是魯道夫怎麼辦?”
奧爾嘉聳了下肩,表示無奈,“你這三角戀愛,只有你自己決定,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