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公主和駙馬,怎麼能讓人家在外面等候?真不知禮數。”她輕輕的責怪了下她,笑笑假裝沒聽見。“奴婢這就去請。”
其實哪裡還需要她去請,他們的交談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就聽見門口的石板路上有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那個腳步的節奏讓若溪似乎回到了一個較為遙遠的年代。
那是一個只有歡樂,只有鮮花和喜悅的年代。
當然,也就沒有衛颯。
她抬眼沒看見逆光之中走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那男人的面容清秀俊朗,如一朵從山谷中剛剛採下的蘭花,靜如處子,俊如清蘭,這八個字用來形容他真的是再恰當不過了。人是舊人,只是,眼前的時光卻不再是往昔。
若溪看著他那雙閉得緊緊的眼睛,微微動了動身子,“駙馬。”這兩個字,好似費勁了全力讓她說的心裡一陣灑脫。
那個紫衣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停下,點了點頭,“鍾無顏給王妃問安。”他的臂彎裡,依舊是一隻美人的胳膊,而胳膊的主人正是就不見面的衛紫嫣。
若溪抬眼看見了她,隨即一愣,柔柔一笑,“公主這些日子倒是憔悴了許多。”
衛紫嫣似乎也笑了下,不過卻並不怎麼熱情,也沒有了過去的那股子奔放和豪邁的勁頭。如果是從前的話,若溪一定要想一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現在的她,已經沒什麼所謂了。
她和他過得好不好,過得怎麼樣,那不過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與她毫無干係。
鍾無顏的手輕輕一動,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看起來,如玉,似水。
衛紫嫣已經把自己的手臂鬆開,“夫君且和王妃慢慢聊。我去看看哥哥。”她轉身,帶著宮女小桃就走了。若溪愣了一下,印象裡這個公主大人可是一個寸步都不會離開鍾無顏的女人啊。
看來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人的心,總是最動盪不安的所在。
衛颯躺在床上,也似乎是在聆聽這一場的對話。
聽見在場還有第三個人的聲音,笑笑看了眼若溪,若溪會意,“笑笑,去給公主泡茶。”這樣一來,這殿之中就只剩下了若溪和鍾無顏兩個人。
於是,這殿宇之中,開始靜謐。
鍾無顏的喉頭一動,向前走了一步,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手,摸到若溪的面上。
“你的臉上,帶了面具。”他說的面無表情,若溪微微一驚,隨即向後撤了一步,“這皇宮之中,誰人沒有面具?”
鍾無顏並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反而更加向前,讓她看著他。“我認得你。我終於想起來,你的聲音,你的習慣……”剛剛還平靜無波的面容在這一刻被忽然的打碎,如同一顆被碎裂成無數片的水滴,晶瑩的讓人心疼。
若溪甚至覺得他的五官都開始扭曲了起來,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巨大的悲痛和痛苦。
聲音開始顫抖,他用盡了全力,才讓那兩個字吐出了唇瓣,“嫣兒,是不是你。”他刻意壓低了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才覺得有了一絲的神秘和壓迫感。
若溪眉梢一動,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是在他的臉上打量出另一個人的影子來。
“駙馬。”
“不,你從來不會這樣叫我。嫣兒,我知道這面具之下,就是你。”他的手指再一次留戀上她的面板,面容上帶起來了一絲的愛惜和愛戀。
“啪!”若溪揮手打掉了他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掌,“鍾大公子,請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不!不管你怎麼說,你都是她,我可以用性命去擔保!”鍾無顏開始焦躁的吼叫了起來,白皙的面板上都泛出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若溪看著這樣的一個他,忽而笑了,“鍾大公子,我只能告訴你,無論我是誰,或者不是誰,目前,我只是白若溪,是這大祁國昏迷不醒的三皇子衛颯的王妃,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若溪一雙眼眸炯炯有神,似乎是要拼盡全力的讓自己相信什麼。不過,這一招果然管用,鍾無顏放在她臉頰旁邊的手忽然僵硬的停頓住,堪堪才落下來,死一條斷了線的風箏。
她說,她不過是那個人的王妃而已。
“白若溪……三王妃……嫣兒,這就是你想要的,這就是你藏匿起來這些年的目的麼?”他的聲音忽然降了下去,很低很低,低的似乎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衛颯他現在就是一個活死人,這我已經知道了,”鍾無顏輕輕地勾起了唇角,“滅了自己王國的人,已經奄奄一息,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