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書宰相！

“回去！”我打馬飛奔回府。

看我一副狼狽樣逃了回來，文晴湖一臉瞭然，吩咐下人備宴為我壓驚，又聽小廝添油加醋敘述了一遍事情始末後，抿嘴笑了笑道：“萬事開頭難，這次託宰相的福，我們總算開了個好頭。夫君就不要記恨了，以後要拜託書宰相的日子長得很哪。”

“他那樣子能原諒我才怪！”我還是半信半疑。

“這個且不用說了。倒是後天夫君要上朝覲見皇上，可千萬不要出差池了。”

“那你再教我一遍吧，我想這會兒恐怕都被書宰相嚇沒了。”

我在世子府休息了一天後，於來到京城的第四日清晨早早起身，因為這天要上朝，元開泰沒叫我練習，文晴湖帶香茗、芳柳細心為我穿上朝服，生怕有哪一處出現不合禮儀的地方。穿好衣服，準備好貢品，我戀戀不捨向文晴湖等人辭別，膽戰心驚地上朝去了。

來到皇城重樓門下，我下了馬，四處張望，一名文官看到我，過來問道：“閣下可是冀颺王世子？”

我應聲說是，他躬身道：“我是負責接引世子上朝的，還請世子隨我來。”

穿越重重宮門，邁過道道門檻，走過寬廣的廣場，我們總算來到一座巍峨的大殿前，文官低聲道：“世子請在這裡等待，裡面若有人宣你覲見，世子方能進去。”

我點點頭，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宮殿。宮殿匾額上書“宣和殿”，屋宇厚重，斗拱碩大，柱子挺拔，站在下面令人不由升起敬畏肅穆的感情。不過最叫我感到新鮮的還是護衛在宣和殿四周的御林軍，他們面貌端莊，虎背狼腰，手拄長槍，腰挎金刀，頭戴羽盔，鎧甲映著太陽光金燦燦的，目不斜視，筆直地佇立，看上去非常威武。

忽然一名黃衣小太監出來高聲道：“宣冀颺王世子覲見——”

我急忙應聲，/炫/書/網/整理（www。87book。com）了一下衣袖，緊張地跟著小太監進去了。聽文晴湖說根據官品不同，每月上朝次數不同，今天是望日，是大朝，文武從一品到九品都要上朝。我只來得及掃了一眼，文武分成兩班站，密密麻麻的，上百道目光都射到我的身上，活像我是個供人觀賞的稀罕動物。

我抬起頭，看見高高的御座上坐著天子，看起來像一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我跪了下來，叩了九個頭，口裡稱道：“臣宗旭恆叩見皇上。”

“平身。”

聲音聽著也很普通，我心想著，口裡依舊畢恭畢敬謝恩後站了起來，一眼看到了站在前面不遠處的書宰相，當即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對方也哼了一聲，怒目而視，握著拳頭隨時都會揍過來一樣。

“冀颺世子，朕曾耳聞你生過一場大病，已經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連話也不會說了，不知是真是假？”

“回陛下，是真的。”

文武竊竊私語，嗡嗡聲四起，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朕已經從太子那裡聽過你做的詠月詩，做得很不錯啊。”

“哪裡的話，臣僥倖，陛下再叫我當場作一首，恐怕就不行了。”

天子呵呵笑了，又問冀府的一些事情。我一一對答，實在不知道的搖頭，聽著有點敏感的就裝傻，不礙事的就實話實說。最後我恭恭敬敬向天子進獻貢品，被問可知道這些貢品的價值，我想了想答道：“臣不清楚，既然是獻給陛下的，應該很名貴吧。”

天子笑問為何，我說：“陛下是管理國家的主人，日夜操勞很是辛苦，我們做臣子的，應該將最好的東西獻給陛下，作為報答。不過臣子的能力也有限，未必真能拿出很珍貴的東西，只有這份心意是貨真價實的，這才是獻給陛下最寶貴的東西。”

天子大笑，眾人訝然地看向我，再度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書宰相瞪著我好像在看什麼古怪的玩意兒，我裝作沒看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皇帝背後的山河屏風。忽然，天子壓低了聲音，威嚴地問道：“朕耳聞你忠於大祈，明曉大義，休了犯官之後，甚為欣慰。但是，你如今又為何重新迎娶罪人之女？”

我一面心道還真的問了，一面急忙拱手回答道：“古人曾經說過，罪不及人，一個人犯了罪，不能因此說他的家人朋友也犯了同樣的罪。文太傅犯了罪，已經遠嫁到我們家的文晴湖會神通廣大到和父親同謀，也和她的父親犯了一樣的罪嗎？臣這樣愚鈍尚且明白道理，天子聖明，比我還明白一萬倍，才會赦免文家的親族，不是嗎？”

大殿無言，文武眾官均都斂聲屏氣，容色各異。天子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