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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曲懷莞爾,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諸公,請!”

蕭予綾躊躇,即便是自來熟,曲懷的熱情也未免太過。尤其是,他很可能是想戲耍於她!於是,她笑道:“公多禮了,我等在此就好!”

“阿嶺莫要推辭,還請上廂房一敘!”

“公誤會了,我非是推辭,實在是更加喜(炫書…提供下載)歡坐在廳裡聽樂。在此大廳之中,不僅可以聽到臺上的優雅之音,更能聽得眾人議論之聲、雖然賞樂在於靜,可是與眾人一樂也是賞樂之樂呀!”

聽到她拒絕,曲懷倒也不介意,徑直坐到她身旁,道:“也罷!懷一心想為阿嶺奏上一曲,請阿嶺點評一二,但礙於此處人多恐有譁眾取寵之嫌。然,阿嶺不願到廂房一敘,那懷就唯有在此獻醜了!”

話畢,有人抬上一副臥箜篌放到曲懷的面前,蕭予綾順眼望去,大概猜到這便是臥箜篌,比起豎箜篌來更加與琴瑟相同,只是多了品位而已。

曲懷大方的將手伸到弦上撥了撥,道:“阿嶺,剛才聽聞阿嶺駁斥婢女,懷深以為然!所以才特意命人準備廂房,阿嶺既然不喜,懷也不好勉強。阿嶺只需知道,此曲並非取悅眾人,惟為知己而彈!望嶺聽後不吝賜教!”

不吝賜教?蕭予綾聲色一凝,這個曲懷果然是為了試探她而來!

不及她說話,箜篌柔美之音從曲懷手下響起,那聲音如行雲浮於九天,如流水落到山澗。卻不全然如此,綿綿音樂之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好似在飄逸間有愁緒,在灑脫間有孤傲。

曲懷看向她,十指動作嫻熟,道:“阿嶺可聽出什麼來?”

聞他的問題,蕭予綾忽然鎮定無比,若是真讓她評論指法和技藝,作為門外漢的她必定丟臉。可若是打太極一般只說表象,她倒是可以。

她張嘴,伴隨著箜篌之音閉眼說道:“浮雲柳絮無根蒂,天地闊遠隨飛揚。”

曲懷聞言怔怔,手下也亂了幾分,出現刺耳的澀然之音。他忙回神,繼續彈奏,卻專注許多,沒有再追問蕭予綾的看法。

蕭予綾暗自好笑,看樣子無論是什麼時代,作為讀書人都會有傷春悲秋的愁思,她不過將韓愈的詩詞信手拈來就矇混過關。

為了讓曲懷不再懷疑,當她聽出音樂忽然一改方才的纏綿悱惻而變得高亢激昂之時,再次恬著臉搖頭晃腦的說道:“女媧煉石補天處, 石破天驚逗秋雨。”

此話一出,曲懷看向她的目光竟然炙熱幾分,一邊專注彈箜篌,一邊眼眸璀璨的看向她的雙眼。

一曲奏罷,曲懷從座位上起身,對著蕭予綾徐徐一拜,道:“阿嶺,懷剛才識人不清,誤以為阿嶺是無才之人!剛才聽阿嶺出口成章,且句句倒出懷之心聲,懷甚是慚愧,是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懷在此賠禮了!”

“哪裡,哪裡!”蕭予綾有些悻悻然,對方態度實在誠懇,相比之下,她這個專門說謊騙人的傢伙顯得宛如塵埃。

曲懷見蕭予綾並不介意,只覺得對方胸襟坦蕩,遂直起腰看她,柔聲道:“若是阿嶺不嫌棄,懷願與阿嶺深交,不知阿嶺賞臉否?”

聞言,蕭予綾十分得意,剛才胡亂搬了兩句詩詞便換到了一個朋友,簡直是賺大了!尤其是這個朋友身穿華服、腰佩美玉、頭頂金冠,乃非富即貴之人!

她得意忘形的弱點再次浮出水面,竟然沒有注意到王虎不斷扭動的嘴巴還有郭橋已經冷寒的臉色,呵呵一笑,扶起曲懷道:“公子能看得起嶺,實在是嶺三生有幸!嶺,自然願與公子結交!”

曲懷馬上反拿住她放在他小手臂上的手,緊緊握住道:“阿嶺當真?”

蕭予綾看向曲懷的雙眼,見他雙眼黑亮,閃著激動的光芒,不由有些好笑,難道古人都是如此怪異?找到一個朋友,便幾欲熱淚盈眶?

也對!要是不激動,又怎麼會有知音之說,又怎麼會有伯牙子期的佳話呢?

思及此,她頷,也重重的回握住曲懷,道:“當真!”

“咳、咳、咳……”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自王虎的嘴裡。

蕭予綾忙將手從曲懷的手裡抽出,看向王虎問:“阿虎,可是受涼了?”

“阿嶺,我感覺氣短胸悶,怕是病重矣!望阿嶺能送我回府找大夫診治!”說著,王虎又是一陣咳嗽,咳得太過用力臉都震紅了。

蕭予綾不明白王虎怎麼眨眼之間就成了病重之人,但也沒有多想,立即答應下來,對著曲懷道:“公子,嶺有急事需告辭!”

曲懷也不阻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