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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著胖嘟嘟的小臉尋著柔兒的食指,“璋兒是餓了呢,妹妹只好先回宮了。”

靜嫻與沁雪點頭淺笑,別了柔兒。微風吹著兩人的裙襬,高高的花盆底輕吻著青石路,一道道硃紅的宮門,一條條幽深的宮巷像是迷宮,稍不在意,便易迷失了方向。靜嫻心裡有些矛盾,她細細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海氏……姐姐在信中從未提過。”

“既是已有黃氏,兆佳氏,區區一個海氏,妹妹還如此介懷嗎?”

靜嫻牽強一笑,眼眸劃過一絲落寞,她總認為自己已經歷練的不在乎這些,但今日才發覺因為愛所以心底仍有一絲介意。

“幽幽深宮,佳人層出不窮,既然是皇上欽點,不知這位陸姑娘是幸還是不幸?”沁雪幽幽道。

靜嫻緩緩點頭應著,沉吟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從古至今,雖說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但瞧著雪媛那件事,皇上仍是個顧念舊情的人。”

沁雪捋了捋鬢邊吹亂的碎髮,眯眼望著天空掠過的幾隻飛鳥,輕嘆:“縱使他是個顧念舊情的人,也要有旁人無意時候多提點著些,他才不至於忘了這些個舊人兒。”

靜嫻淡淡“嗯”了一聲,長長抽了口氣後緩緩吐出。

第27章 (二十六)芙蓉不及美人面

沁雪轉彎走進另一條宮巷回了翊坤宮,靜嫻若有所思向前走著,也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有個妃嬪像她一樣緩步在宮巷裡,或許是滿心歡喜,亦或是滿腹委屈……若是能永遠牽著一個人的手,就這樣一直走下去,那該有多幸福,可我們永遠看不到路的盡頭是什麼,是一堵高牆?還是一條新路?所以我們便需要無悔無憾的躬行實踐。

晚間,靜嫻坐在窗前滿懷心事,昔日那個對窗托腮,望月憧憬的少女如今只能在宮巷中悵然瞭望,孤影對月,時至今日,命運也好,人為也罷,那樣美好的日子終是一去不復返了。她梳洗罷,剛想躺下,便看見落微急急跑來,道:“主子,皇上來了。”

靜嫻忙起身接駕,卻見弘曆已大步踏入,他擺了擺手,算是免了靜嫻的禮,“皇上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弘曆昔日璀璨的眼眸,今日變的有些暗淡無光,自從即位後,他便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他打了個哈氣,原本坐在床上的身體順勢四仰八叉的躺下:“本想要早些睡,可躺下偏偏無睡意,如今,到了你這裡,眼皮倒是抬不起來了。”

靜嫻捂嘴一笑,眉眼彎彎,她往床榻上拱了拱弘曆,調皮道:“皇上想必是想念那位佳人,輾轉反側吧。”

弘曆許久未見到靜嫻這生表情,他故意將右腿放在膝蓋上晃悠著,像個市井無賴,俊生生的玉面上劍眉微揚,略帶挑逗:“佳人即在面前,還不快快就寢。”未等靜嫻反應過來,他便揚手放下半垂的紗曼,將兩人隔在一方天地。新月籠紗,傾瀉入室,靜嫻香汗淋漓的靠在他頸窩,弘曆食指繞著她鬢間一縷青絲,平和道:“咱們若是有了孩子,朕便允你賜名。”

靜嫻一愣,抬頭正對上弘曆火熱的目光,他們鼻息間的喘息近在咫尺,唇與唇只一指之隔:“這是皇上給臣妾的恩賞?”

“前些日子,朕赦免了汪曾祺的家屬,雖有些餘孽仍伺機報復,但多數的民心算是穩下了,你在朕身旁,便是一朵解語花,若不耍性子,倒也讓人安心。”

“臣妾哪裡敢在皇上面前耍性子,年輕貌美的新人層出不窮,若哪天皇上不高興了,臣妾只好在冷宮深院度過餘生了。”靜嫻也學著小女兒的嬌羞,在弘曆懷裡嗲嗲道。

“哈哈,你說的朕像個暴君,又不是殺妻奪子之恨,弒父害母之仇,朕怎會無緣無故將人打入冷宮,朕聽你這話,像是有些吃味了呢!”弘曆含笑轉了個身,剛好可以看見月光下靜嫻的神情。

靜嫻扭頭,死不承認。

“你既死不承認,那便說說朕要給新晉的佳人封個什麼位份?”

“既是皇上心心念唸的人,那便封妃吧。”靜嫻隨口道。

“你倒大方,她們這等家世背景若是封妃,朝中大臣又要議論紛紛,朕剛剛穩定的朝臣之心,又要瓦解,說你聰慧,倒真不禁誇。”弘曆捏了捏靜嫻的鼻尖,語帶寵溺。

“臣妾早說了那日是誤打誤撞正合了皇上意,現下原形畢露了,皇上就開始嫌棄臣妾了。”朝中的事後宮一向不得干政,而封妃晉嬪之事,都是後宮之主掌管,上次已然犯了忌諱,這回再不避諱,豈不是愚不可及。

“朕想來想去,貴人之位最適合不過了,明日便由皇后操手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