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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蘼提起裙裾步下石階,到郭培楓身邊與其一樣跪下,叩首道:“兒臣謝父皇。”
不是單獨的謝恩,從此刻起,她已經與郭培楓站在同一高度,同一陣營,她未來的夫婿,即使不是她一心所向,至少也要感謝他的給予,這就是報答第一步。
儀式結束之後,青驪正為青蘼換裝,取下釵冠時,聽見青蘼輕微的嘆息。
“有人畢竟是趕回來了。”青驪道,卻覺得諷刺,“哥哥卻在這個時候出宮,硬生生錯過你的及笄禮。”
回想起那日在青蘼寢宮與承淵匆匆相見,稍後青蘼就差人告訴她,承淵與月棠一同出宮的訊息,沒有任何徵兆。
“承淵原本不讓我告訴你,但來回也要一些時間,你不可能不知道。聽旁人眾口相傳倒不如我親自告知,也省得其中誤會。”青蘼道。
“我誤不誤會無所謂。”雖如是說,卻明顯能聽出青驪不滿。少女一面收拾妝奩,一面微微偏著頭。
“蕭簡和二哥都完成了任務,現在就差承淵了。”青蘼按住青驪的手,看著眉間含怒的少女,道,“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不可知……”
“那為什麼是他以身犯險?”青驪追問。
“因為被月棠選中的是他。”青蘼道。
“這和月棠有什麼關係?”
“你以為莊妃一直關照著月棠是為什麼?一個和自己非親非故的人,莊妃為什麼要帶她在身邊?”看著困惑的青驪,青蘼暗歎,“如果不是有利用之處,何必留著呢。”
“哥哥和你說了什麼?”漸漸意識到什麼,青驪將手從青蘼掌中抽出,低聲道,“你們有事從來都不告訴我……被矇在鼓裡的從來都是我……”
“之前的一切郭少都佈置好了,承淵只是向我辭行,他要我好好照顧你。”青蘼慘笑,“在這皇宮裡,誰敢不好好待你呢?這些根本不必說的。”
那是因為他重視,始終放不下這個我行我素的少女,怕自己不在她身邊一刻,她就會有什麼閃失,而他來不及保護她。
“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青蘼起身,將青驪送到垂簾下,“青驪,苦的不止你一個,前路未知,你且忍著。”
“難道我還能弄得眾人皆知嗎?就算我不在乎,還不想連累他呢。”頹然無光的神色,還有些稚嫩的臉上苦澀必現,青驪低眉,黯然離去。
是時司斛見青驪走出,遂上前,還未開口,就聽少女道:“去宮門口看看。”
司斛應聲,跟在青驪身後,又聽見有人從房內走出,侍女回首,見青蘼裡在簾下朝自己頓首。
回以承諾的微笑,司斛深知自己才是如今最應該照料好青驪之人。
宮門處的廣場寬闊,此刻除了守衛再無其他人經過。青驪就站在石階上,明晃晃的陽光灑了一地,卻再看不見承淵的影子。他的離去那樣悄無聲息,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沒有透露半分離別的味道。
“公主……”司斛欲言,但想起從承淵離開之日起青驪就每日都來這裡靜望,縱她勸過也無濟於事,遂緘口不言。
“別說話。”青驪做出噤聲的手勢,闔眼靜靜聽著什麼,但除了空氣流動的聲音再聽不見其他。
“一個兩個都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青驪抱臂,陽光強烈地刺眼,但她卻覺得莫名的冷,“司斛,為了什麼呢?他們這樣忙碌奔波,卻還不能確定結果,值得嗎?”
“成事在人,何況一切本就艱難。”司斛上前將青驪抱在懷中,少女很自然地回抱,她柔聲道,“不如奴婢陪公主去馬場騎馬吧?”
“不想。”靠在司斛胸口就逐漸有湧來的睡意,溫溫軟軟的,“等他回來再說吧。”
“那公主就要照顧好自己,等著五殿下回來。”
“還有二哥和蕭簡,他們都要回來才好。”視線盡處的高牆宮門將他們分隔在兩處境地,一動一靜,在外的人都那樣努力,而她彷彿多年不變,理所應當地接受他們的給予,忘記了受之有愧。
“公主放心。”司斛輕撫無助的少女,看日漸西移,任宮外如何翻天覆地,這朱牆之內始終是多年如一的肅穆安靜。
珍珠冷(八)
青驪一心所繫之人此刻正快馬加急趕往曲奉軍營。
連日趕路,承淵與月棠都已疲憊不堪,但眼見寒翊軍營就在眼前,此行談判的最後一著,盡在他二人之身。
夕陽紅霞,慘淡無光,長途跋涉的少年握緊韁繩,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