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湖面上搖晃著，夏娜一腳腳的亂踩亂蹬，不知不覺跟別人的船行了個並排。

“夏娜你還發呆，要撞上了啦！”莫染飛回船上，把還在傻笑的夏娜給叫回了神。

看到自己的船離旁邊的船越來越近，夏娜連忙去蹬踏板，沒想到越蹬越是靠近，轉眼的時間，兩條船就撞在了一起，莫聆夜也被這一撞給震醒了。

“聆夜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夏娜尷尬的說，探出去半個腦袋看了下，還好那條船行駛的很穩當，雖然有些搖晃但也沒什麼大礙。夏娜忍不住擦了把汗，那可是一艘標準的烏篷船，她甚至感受到了船尾撐艄的艄公惡狠狠的瞪視。

“知道啦。”莫聆夜打了個哈欠，還真是不能讓她有一點點輕鬆時間啊。拍拍臉提提神，莫聆夜從船上站起來。

對方是一條小小的烏篷船，從漆黑烏亮的船篷下走出一名穿著白色套裝的女子，長髮盤起，幾縷髮絲從一側垂下，憑空增添了幾分嫵媚，杏眼桃腮，讓人見之忘俗。

果然沒有看錯。白素站在船頭笑意盈盈的看著夏娜和莫聆夜，視線甚至在莫染的位置停留了幾秒鐘才移開。

“不好意思啊，我妹妹她不會划船，亂蹬的。你沒碰到哪兒吧？”看到白素，莫聆夜一愣，但立刻恢復了笑臉說道。

小夜，小心。

知道了。

“沒事，小女孩嘛。”白素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臉上笑意不減，“相逢就是有緣，天氣這麼熱，咱們別在這裡曬著了，不如上了岸找個涼快的地方聊聊天？”

“這個就不用了吧……”莫聆夜擺手，我跟你可沒那麼熟吧？

“十年修得同船渡，我們雖沒有同船，但因為划船而認識也是有那麼幾年緣分的……還是說你覺得我像個騙子？”

你騙子？你是騙子也不用來騙我吧？莫聆夜無語的望了一眼太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看看她究竟想幹什麼吧。

“我叫白素，你呢？”給莫聆夜和夏娜各點了一杯冰沙，白素自己要了一杯冰水。

“莫聆夜。”

“哦~，原來你就是莫聆夜！”白素點點頭，輕啜了一口冰水，“我聽過你的歌，很有靈氣，你是來參加‘流風杯’歌手大賽的吧？”

“恩，是的。謝謝誇獎。”莫聆夜乾巴巴的說。

“那我先預祝你獲得好成績了。”

“多謝，不過參賽選手這麼多，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我只能說我盡力了。”既然你不說主題，那我才不會去問，莫聆夜順著白素的話回答，絕不多說一句。

白素將手中的水杯放到桌子上換了個姿勢，輕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身姿優雅如畫。不遠處，雷峰塔靜靜的矗立著。

莫聆夜迷惑的看著眼前的白素，雖然不明白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但她是絕對不會主動開口去問的。

“你對雷峰塔有什麼看法？”許久，白素突然問道。

雷峰塔？莫聆夜疑惑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雷峰塔。對於雷峰塔的印象只停留在死前聽過的傳說中，那場有些模糊了的風花雪月兒女情長，以及那場莫名的坍塌及重建。

“監獄？”莫聆夜想了許久，也只有這兩個字比較合適吧。囚困了白素貞十幾年的監獄，將許仙也牢牢鎖在塔外的寺廟中，可惜十幾年的守望比不上狀元兒子磕的幾個響頭。真是古今中外都一樣的情形，還是當官的說話更有力度啊……想到這裡，莫聆夜忍不住笑了。

“你還真會想。”白素的臉上也浮現出幾絲笑意，“不過啊，那不是監獄，是樂園。”

“樂園？”

“呵呵，不跟你說這些奇怪的問題啦。”白素搖了搖頭，“說點別的吧，我叫你聆夜可以嗎？”

莫聆夜點了點頭。

“你是個人類，卻少了點人類的東西。我不是人類，但我卻擁有你所缺少的東西。”

卷一　第五十章　白素貞

當著明人不說暗話，莫聆夜歪歪頭笑了：“我缺了什麼？你又比我多了什麼？白素……貞？”

在湖上初一見面，莫聆夜就看出了白素的本體並不是人類，而是一條修煉多年的白蛇，而在所有傳說中，比較出名的蛇精唯有一個，何況又刻意詢問她對雷峰塔的印象。

對於莫聆夜點出自己的身份，白素並沒有太多驚訝，畢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你雖是人類，卻缺少了人類的思想。而我，則相反。”

“人類的思想？”莫聆夜咀嚼著白素的話，何為人類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