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可是大事。
威國公一聽郭誠死了,便也猜到大致是怎麼一回事。他仰天長嘆一聲,眼圈兒也紅了,揮退了下人,濁淚落了下來。郭誠再不濟,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這一生,只有郭信郭誠兩個兒子,死了一個只剩下一個,讓威國公如何能不痛斷肝腸。
郭信聽說郭誠死了,心中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用袖掩面,悲悽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弟妹剛剛傳出喜信,二弟怎麼就……老爺夫人都知道了麼?我這就過去……”
郭信回房,讓劉氏服侍著換下身上的絳紅緞袍,劉氏冷著臉,理也不理郭信。韓青環有喜的訊息已經傳遍了大半個威國公府,別人不知道郭誠早就成了廢人,可是劉氏知道,再想想郭信對於韓青環有喜之事的態度,劉氏怎麼能猜不出那與韓青環通姦之人是誰。在這威國公府裡,除了郭信之外,還有什麼人能有這樣的膽子。
郭信站在那裡等著劉氏上前服侍自己,見劉氏不動,便冷聲喝道:,“你是聾了還是傻了?還不幫我換衣服,站在哪裡做什麼?”
自從劉氏被診出不能生育,郭信對劉氏的態度便急轉直下,難得對她有個好臉色,而劉氏也因為自己不能生育,先就氣短了七分,故而只能敢怒不敢言,平日處處對郭信陪著小心,就連郭信夜夜宿於姨娘之處,劉氏也只得暗自流淚卻什麼都不敢說。
可是這一回,郭信讓韓青環有喜這事真是太過份了,劉氏再也忍不下去,況且,她這些日子一直在想,將過去一段時間以來她的衣食住行反反覆覆的想,劉氏終於想到,前陣子在威國公夫人屋子裡吃中飯的時候,那韓青環回回都很殷勤的給自己盛湯,難道說問題就出在湯裡。可惜時間過去太久,就算劉氏心中有懷疑,卻也沒有辦法找證據了。劉氏原本想以後慢慢的收拾韓青環,可是卻沒有想到韓青環反而先將了她一軍,懷上了郭信的孩子。劉氏再也忍不住的,大怒道:“大爺還換什麼衣服,二弟死了,豈不是正趁了大爺的心意,一併把弟妹收了房,大爺就能坐擁佳人了!依我說,很該穿了大紅衣裳擺酒請戲的熱鬧熱鬧才是。”
劉氏特意咬著“佳人”二字,故意諷刺郭信香臭不拘,連韓青環這等貨色都看的上,郭信陰沉著臉,沉聲喝道:“你胡說些什麼!”
劉氏尖利的笑了一聲說道:“妾身胡說?難道那個小賤人肚子裡的種不是大爺種的?小賤人好本事啊,進門沒幾天就勾引大伯哥,想不到小賤人那個醜八怪,倒有這種手段,早知道我就該和她多學一學,也免得讓自己的丈夫被人勾……啪……啊……”
郭信不等劉氏說完,便一巴掌扇到劉氏的臉上,打的劉氏身子轉了個圈兒跌坐在地,劉氏捂著臉看著郭信,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為了那個醜八怪,小賤人……”
郭信蹲下來一把擒住劉氏的下巴,黑沉著臉冷聲說道:“沒錯,青環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的種,那又怎麼樣,你生的比青環好,可有個屁用,青環能給我生孩子,你呢,別說生孩子,你連個蛋都下不出來,爺不休了你,就是給你臉,你別給臉不要臉,若是安安份份的,我威國公府裡還有你一席之地,若不然,哼!無子可是七出之罪,你若想讓人看你和你孃家的笑話,就儘管鬧吧!”
郭信這陣子和韓青環打的火熱,韓青環雖然人生的醜,可是頭髮和身上的面板卻好,而且她年紀小,與郭信歡好之時,總給郭信一種禁忌的快感,而且韓青環又懷了郭信的孩子,郭信自從有通房以來,已經四年多了,韓青環是頭一個為他懷孩子的女人,所以不由人的,韓青環在郭信心中的地位便有些於眾不同。
劉氏愣住了,她真的沒有想到郭信竟然把這麼無恥的事情說得這麼堂而皇之理所當然,她發覺自己不認識這和和自己同床共枕了近三年的男人。郭信當然是與往日不同了,郭誠一死,他再沒有了任何顧忌,不論他做什麼怎麼做,都不會動搖他的世子之位,威國公的爵,只有讓他來承襲。所以郭信不必再偽裝自己。郭誠一死,郭信便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終於能做回真正的自己,不用再壓制著自己的性情。“還不快替我換衣服!”郭信冷冷的吼了劉氏一句,劉氏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順從的爬了起來,開了箱子找出一件深青色的素服,服侍郭信換好,郭信便匆匆出門了。他走的急,並沒有看到劉氏眼中那怨毒的目光。劉氏本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豈肯坐以待斃,不就是懷了孩子麼,能不能懷的住還難說,就算是懷住了,能不能平安生下?就算是生出來了,去母留子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情。若是韓青環難產死了,這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