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兒子知錯了。”韓遠城儘管心裡委屈的不行,可口頭上還得乖乖兒的認錯,他最知道韓老將軍和韓老夫人的脾氣,只要他認錯服了軟兒,剛才又捱了一頓打,這事情也就能揭過去了。
不過事情總是有例外的,比如這一回,韓老將軍夫妻並沒有因為韓遠城的認錯而消了氣。這也是韓遠城倒黴,正撞到了槍口上,老將軍和老夫人因著陳氏算計青瑤之事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就等著韓遠城回來好發作呢。韓老將軍冷冷說道:“你知道錯了?那便說說你錯在何處?為父打你,打的可冤?”
韓遠城心中暗自叫苦不疊,他剛進門,什麼什麼都是一頭霧水,哪兒就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讓他捱了這一頓好打。韓遠城只能老老實實的跪著說道:“父親教訓兒子乃是天經地義,兒子不冤。”
韓老將軍冷喝道:“混賬東西,還敢油嘴滑舌,老子打死你乾淨!”
韓遠城一聽這話心裡真慌了,他知道韓老將軍上了脾氣,真能活活把他打死,便連連磕頭道:“父親喜怒,求父親明示,讓兒子知道錯在何處,也好從此改了。”
韓老夫人到底心疼兒子,也怕韓老將軍真的把韓遠城給打死,就算打不死,打殘了也不行啊,她這才出言勸道:“老太爺且息怒,遠城剛進門,還什麼都不知道,便是要判他的罪,也得讓他知道為什麼判他。”
韓老將軍怒吼道:“去問你屋裡的毒婦,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韓老將軍邊說邊重重的拍著桌子,吼得韓遠城心驚肉跳。
韓遠城忙磕頭告退,出了頤年居的正房,自有人送上洗漱之物,韓遠城好歹洗漱了一回,頂著被韓老將軍打的面目全非的臉,去了遠逸堂。
韓遠城還沒進遠逸堂,便聽到裡面傳出三姨娘柳氏的哭聲,其間還夾雜著璞哥兒的哭聲,韓遠城本來被暴打一頓,就夠堵心的,這會兒又聽到遠逸堂中鬼哭狼嚎,他的心裡也越發的煩躁,本想掉頭就走,可是又因著老將軍的話,他這一肚子的疑惑還著落在陳氏的身上,因此韓遠城便黑沉著一張臉抬腳進了遠逸堂。
在遠逸堂正房外的院子裡,挺著肚子的柳姨娘一手護著自己的肚子,一手著璞哥兒的手,在她的面前,陳氏正雙眼噴火的站著,恨不得活活瞪死柳姨娘,可嘆陳氏還想著爭風吃醋,卻不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經到了。
“小賤人,你往哪裡闖,這正房也是你這小賤人小雜種能住的!”陳氏並沒有看到韓遠城走進來,便指著柳姨娘的鼻子罵道。
韓遠城聽陳氏罵柳姨娘小賤人猶可,一聽她罵璞哥兒小雜種,韓遠城的怒火騰的躥了上來,他大步上前揪住陳氏的頭髮,劈手便是重重的幾記耳光,打的陳氏兩耳嗡嗡直響,雙眼金星直冒,陳氏的眼淚鼻涕全都流了下來,也看不清楚來人是誰,便放聲尖叫道:“來人哪,快把這姦夫綁了送官……”陳氏也是死催的,她只想著來人維護柳姨娘,必是柳姨娘的姦夫,卻沒有想到這人最有可能是她和柳姨娘共有的丈夫韓大老爺。
儘管韓大老爺已經被韓老將軍打成了豬頭,可是遠逸堂的人還是能認出來他就是自家的老爺,誰敢上前來綁?大家都恨不得躲的讓韓大老爺瞧不見自己,誰還會湊上前來。
“賤人,我的兒子你也敢罵!”韓大老爺因在頤年居里吃了一回虧,這力氣上差了許多,只扇了陳氏五六個耳光,便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只得鬆了陳氏怒罵起來。
院子裡的動靜將韓青環和韓青江都驚了出來,韓青環看到韓大老爺,驚呼一聲:“爹爹!”
陳氏這才知道打自己的人不是柳姨娘的姦夫,而是她的丈夫,陳氏也顧不得自己被打的鼻青臉腫頭髮散亂,只撲上前跪倒在韓遠城的腿邊,仰著頭,努力的睜開已經被韓遠城打腫了的眼睛,又悲又喜的叫道:“老爺,妾身總算盼到您回來……啊……”陳氏的話沒說完,韓遠城飛起一腳將陳氏踹飛,就象剛才韓老將軍踹他一樣。陳氏摔倒之時剛好是左臉著地,搶在了路旁的花石牙子上,一道血口子從陳氏的左眼角斜划向口鼻的方向,她那張原本就沒法看的臉,就更沒法子見人了。柳姨娘慌忙一把捂住璞哥兒的眼睛,免得璞哥兒看了夜裡做噩夢。
韓青環和韓青江齊齊尖叫,兩人衝到陳氏的面前,費力的將陳氏扶了起來,陳氏無意識的用手抹了左臉一下,看到滿手是血,不由眼前一黑,昏倒在韓青江的身上,韓青江吃不住陳氏的重量,腳下一軟也摔倒了,他這一摔,便也將韓青環拽倒,於是這母子三人摔成一團,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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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