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親王妃將趙天賜的細微變化都看在眼中,卻不動聲色,只問道:“華太醫,你看天朗要用些什麼藥呢?”
華太醫笑道:“王妃放心,這會兒天晚了,也不好去太醫院裡取藥,下官家中常備藥材,這就回去煎了藥送過來,等明兒天亮了下官便去太醫院備藥,王妃打發人來取,下官派人送過來都使得。”
王妃點點頭道:“好,明兒我打發人去太醫院取藥,華太醫辛苦了。”
趙天賜忙笑著說道:“明兒就由我去太醫院為二弟取藥吧。”慶親王妃淡淡點頭,輕聲道:“也好。”
趙天賜見王妃同意了他的請求,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彷彿能為那個和他隔母的二弟做點事情,是他多麼大的榮耀一般。
慶親王妃命丫環奉上謝儀,小華太醫毫不客氣的收了,這大半夜的把他從暖暖的被窩裡叫起來,他沒額外收加班費辛苦費已經是給趙天朗面子了。
見小華太醫要走,趙天賜忙說道:“華太醫,舍弟的藥方子……”
小華太醫待笑不笑的說道:“世子爺身份貴重,又是韓世伯的孫女婿,這方子本官定要回府和家父商議過才能定下來。”趙天賜險些沒被小華太醫這句話氣歪了鼻子,誰不知道老華太醫早就致仕不再給人診脈的,只除了當今皇上與韓家,滿京城裡與老華太醫有過命交情,也就韓老將軍一個人,另外就是皇上下了旨意,才能叫的動老華太醫。
不管怎麼樣,慶親王府折騰了大半夜,小華太醫才離開。從始至終,那個身為人父的慶親王,都沒有出朝華院裡出現。慶親王妃雖然已經習慣了慶親王對自己的冷落,可是看到兒子生病當爹的不管不問只是摟著小老婆尋歡做樂,慶親王妃心裡很是生氣,冷淡的打發了趙天賜,連房門都沒讓他進,趙天賜因摸不準慶親王妃的心意,便也沒有堅持,只回了他的欣意居。
將丫環們都遣退了,就連秋素都紅著臉退下,王妃這才快步走進房中,看著趙天朗皺眉問道:“天朗,你在搞什麼鬼?”趙天朗和小華太醫的小把戲到底是瞞不過慶親王妃的。
趙天朗笑嘻嘻的坐了起來,拉著走到他床邊的王妃的手說道:“娘,父王這幾天正憋著往我屋子裡塞人,我才不要呢,可是如果正面頂撞,又對我們母子沒有好處,所以兒子便鬧了這麼一出,也好絕了他的心思。”
慶親王妃皺皺眉頭,沉吟片刻才說道:“天朗,這樣不好。”
趙天朗拉著王妃的手,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娘,你這一輩子過得苦極了,兒子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慶親王妃神色黯然,哪個女子能不盼望丈夫能一心一意的對待自己,當年她嫁進慶親王府的時候,也是滿懷著對未來生活的熱切期望,誰知自洞房一夜之後,便守了整整十九年的活寡,箇中苦澀又豈是外人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慶親王妃輕撫著趙天朗的頭,低低道:“天朗,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娘只要你將來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趙天朗靠著慶親王妃,低下頭掩去心中的歉意,他現在不能說出青瑤中了寒毒之事,否則慶親王妃一定會讓他退親另娶,而現在趙天朗的心裡只有青瑤一個,除了青瑤,再沒有人能讓他動情。
次日大朝會散後,小華太醫果然被召到了御書房,皇上細細問了趙天朗的病情。在聽完趙天朗的病情之後,皇上大筆一揮,便他的內庫總管太監劉安帶小華太醫去了內庫,只要是對給趙天朗治病有幫助的,任小華太醫取用。小華太醫簡直樂開了花,毫不客氣的將什麼朱果雪蓮百年人參千年何首烏之類的,選了十二種,劉安命小太監過來打包裝盒,給皇上過目之後便打上御印,立刻送往慶親王府賜給趙天朗。
柳側妃聽到朱果雪蓮,眼睛裡立刻射出貪婪的光,朱果雪蓮是女人最渴望的美容養顏聖品,聽說宮裡只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每年才各有四枚朱果雪蓮的份例,其他人想都別想。這一回為了給趙天朗調理身體,皇上一下子便拿出了六枚,這份恩遇之厚讓趙天賜恨的心裡如刀割一般,而柳側妃便已經在打朱果雪蓮的主意了。
柳側妃剛開始打主意,太監便已經頒完了賞賜,小太監們抱著一隻只封了御印的錦盒魚貫而入,將這些東西都送到了趙天賜的床頭。
慶親王見皇上賞賜這麼多極貴重的藥材,臉色便有些不好看。這些年來,慶親王一直對皇上恩遇趙天朗太過,而對趙天賜刻薄寡恩很有意見。只是他這意見真不好說出口,只能是在心裡不滿。畢竟皇上對他這位小王叔還是很尊敬的,除了沒有答應封賞趙天賜,提高柳側妃的品級和給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