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阻擊
把鍋子都清洗乾淨了之後,桃紅等人抱著這些器具返回去,在回程的路上看到那個一臉陰贄的男子被人緊緊看守著,他只是蹲在地上寫寫劃劃,連她們的注視也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桃紅撞一下身旁的豔麗女子,努了一眼那個男子,道:“前些時候我們還被帶去認他?你說他是什麼身份?這大金國的賊子要把他看得這麼嚴?”
豔麗的女子不屑道:“誰知道呢?我在軍營見過他,那天看他舞動銀槍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原來是隻紙老虎,很多人都死了,就他還厚著臉皮活著。我看八成要當叛徒。”
桃紅特意又多看了幾眼那個男子,然後就被催促著往前走,她想到這樣的男子肯定是有來歷的,心底細思了一會兒,又再特意回頭看了一眼。
永安二十二年的春季,為了司徒將軍請求出徵與派人襲殺定國公世子之事,整個朝野都鬧得沸沸揚揚。
對於定國公府而言,其四子羅昕在春闈高中探花,喜得羅闕為此大開宴席,一連三天的流水席不斷,各方親朋好友都一一前來祝賀。而殷棟卻只是中了進士二甲頭名而已,比起羅昕的光芒自然黯淡不少。
曲清幽執中饋之責,所以也不得閒,整天都要處理各項事務,接待來往的親朋好友中的女眷。
這天忙完之時,曲清幽回到愛蓮院裡,看到丈夫已經坐在炕上逗著孩子們在玩,兒子女兒的一對小手已經能抓住東西,現在見什麼就抓什麼,搞得她都不敢在身上戴太多的佩飾,尤其是釵子之類的頭飾,更是在抱他們之前就要拔下來,免得他們拿在手上刺傷了自己。“今兒個這麼早就回來了?”
羅昊看到妻子進來,吩咐一旁的丫鬟把兒子女兒放回搖籃裡,笑道:“也不早了,都快用晚膳了,四弟與蓉表妹的婚事談妥了?”
曲清幽坐到一邊的炕上,接過周嬤嬤遞上的茶水,小茗了一口,嘆了一口氣道:“都妥了,本來二姑姑還想借口拖延,不願履行承諾,好在老祖母的眼睛一瞪,二姑姑也惟有面色不好地應下了。”
羅昊看著她一臉地疲憊,把丫鬟揮下去,上前擁她在懷裡,“這兩天倒是辛苦你了,為了四弟的事情不停地奔忙。”
曲清幽斜睨他一眼,“誰叫你家的人口那麼多?光是親戚接待起來都多得很,又不能順了姑意失嫂意?”
“我給你捏捏。”羅昊忙伸手給妻子捏拿了起來。
曲清幽回頭看著丈夫一副妻奴的樣子,瞬間就笑了出來,“你這樣子給那些個衛道士看見了?指不定還要怎麼笑話你呢?”
“所謂的衛道士不過是一群酸儒,又何須在意他們的眼光?”羅昊不屑地道,“他們很多人做事,都是說是一套做是一套。”
曲清幽想想丈夫說的話也有道理,元宵節遇到的那個姓錢計程車子不就是其中的代表,轉頭正色道:“對了,閎宇,前幾天我回孃家去的時候,看到街上有不少士兵都在巡視,說是有什麼江洋大盜進了城,所以城中都在抓緊盤查呢?”說起這個話題,她就想到粟夫人,她現在都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寬慰了幾句也不見她心情轉好,盤問了一下丫鬟,都說是與老爺大吵一頓所致的,看來曲文翰這回是九匹馬也拉不回來了。
羅昊鬆開妻子的肩膀,手往下伸圈在她的腰上,笑道:“哪來的什麼江洋大盜?不過是我們派人假扮的,就是要讓燕京城的盤查變嚴,這樣那個混進燕京城的大金國的賊子才不能出城去,我們也正好甕中捉鱉。”有好幾次就要抓到那個人了,最後還是被他逃了,所以他才不惜把聲勢做大,讓他無處藏身。
曲清幽這才道:“難怪我總覺得有些不對?不過這樣一來司徒府向外轉移財產的動作也得變小,這主意倒也是一箭雙鵰。”頓了頓後,又問道:“我外公可有信件傳來?”
一說起這個,羅昊就皺了皺眉,“自從上次之後,粟侯爺倒沒有信傳來,要找到司徒鴻沒死的證據確實不容易,我們派去深入到草原的人都沒有訊息傳回來。”不過一會兒又釋懷道:“這事急不來,現在事態的發展倒是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曲清幽見丈夫笑開了,自己倒也不好愁眉深鎖,夫妻倆倒是聊了一些閒話。
翌日,天氣放晴,曲清幽吩咐周嬤嬤去備車,聽說這姨母病了都有好些日子了,於情於理她都該去探望一番為妥。
明月與明鐺傷情恢復了七七八八之後,曲清幽就讓她們專責照顧兩個孩子,不過若她要出門,也會帶上兩人當中的一個,明著暗著都有人保護,這才覺得心安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