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倆倒是享受了一會兒這午後的甜蜜時光。
後來楊夫人回家去後,這件事被寧國公知道了,自是破口大罵妻子一番,說她只會壞事,生的兒女沒有一個像樣的。楊夫人被丈夫氣得在床上臥病了好幾天。
天空又飄著細雨,曲清幽下了騾車,鸞兒等丫鬟急忙打傘讓曲清幽進屋,不讓細雨淋溼她的身。
羅昀正要出門,剛一出來就見到曲清幽,急忙彎腰行禮道:“二嫂,怎麼大駕光臨了?”
“三叔怎麼還在家裡啊?今兒個不需要侍候公主嗎?”曲清幽笑道。
羅昀不敢直視她,低著頭陪笑道:“我這不是正要去嗎?這福壽公主真的很難侍候。”帶著幾分希冀的語氣又說:“二嫂,要不你給行個方便,跟公主說說,免了我這侍衛的職?”
曲清幽笑道,“能侍候公主那可是你的福份,三叔,可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福份啊。”然後不再搭理掀簾子進去。
羅昀惟有一臉苦笑地出發進宮去,不知道那福壽公主又準備怎麼折騰他?誰叫他不帶眼,得罪了這兩個煞星。
安姨娘正好被羅闕喚去了,屋子裡很安靜,丫鬟們要通報一聲,曲清幽示意她們噤聲,自己挑起暖閣的簾子,果然見到羅梓杉拿著那塊帕子在發呆,連她進來了也沒有發現。“四小姑?”
羅梓杉聽到喚她的聲音,嚇了一跳,忙想要藏起帕子,但回頭一看是曲清幽,頓時就鬆了一口氣道:“二嫂來了?怎的也不讓丫鬟們通報一聲?”
“來看看你,最近你也不到我那兒去坐坐。”曲清幽早想問清羅梓杉的一些心事,但無奈這小姑最近都不露面。
羅梓杉忙起身扶著曲清幽進來坐下,看了看窗外飄著的細雨,道:“二嫂要見我,派人通傳一聲就好,何必親自過來一趟呢?若淋了雨,小侄兒有所損傷,不就是我的罪過了嗎?”
曲清幽摸摸即將快三個月的肚子,“這胎兒還沒出世,似乎已經是萬千寵愛於一身了,我還真怕將來出世後會被寵得無法無天了。”
“將來小侄兒出生更招人疼,誰會不愛他啊?”羅梓杉伸手摸了摸曲清幽的小腹,“再過些日子,二嫂的肚子就要鼓起來了。”
曲清幽笑了笑,抓住羅梓杉要收回去的手,道:“四小姑,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人啊?”
羅梓杉臉一紅,但又不想矇騙二嫂,點了點頭道:“二嫂,我也不想再想他的,只是這心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二嫂你知道嗎?他是這個世上繼你之後惟一一個不嫌棄我是庶出身份的人,只是,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
難怪人家說少女情懷總是痴了,僅僅只是因為人家對她的一點點關懷,這四小姑就把這人放在心上了?於是曲清幽道:“四小姑,你這不是愛上他,只是一時的情感寄託而已。”
羅梓杉靦腆一笑,“二嫂,我知道,其實我也不清楚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是他讓我感到溫暖,我也常想若不是那天他見著我受委屈而遞給我一方帕子,興許我不會記得他這個人。”
“那個人是湯候爺嗎?”曲清幽伺機而又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羅梓杉抬頭瞪大眼地看著曲清幽,二嫂怎麼料事如神?
“四小姑,看來真的是他了。”曲清幽道,“他比你大上十幾歲的,而且又是續絃,我還聽聞他有一個七八歲的女兒,還有那郭夫人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四小姑,你還是把他忘記了吧。”
“二嫂。”羅梓杉頭一次被人說中了心事,忍不住撲到曲清幽的懷裡痛哭出聲,“你說的我都知道,人家說千難萬難當後母最難,我也知道自己的出身入不了郭夫人的眼。”她抽噎了一下,“可是,可是我就是想著他啊。”
曲清幽擁著羅梓杉在懷裡安慰她,這個小心翼翼求生存的庶出姑娘,怎麼看怎麼令人心疼,細細地說著話開解她,她實在不希望羅梓杉嫁到忠勇候府去,那樣一個大家族不是四小姑這性情的人能應付得了的。
哭了半晌,曲清幽拿帕子給羅梓杉抹乾淚水,羅梓杉方才不好意思的自己抽帕子抹淚水,“讓二嫂笑話了,我以後會放下的,那樣的人也不會再想了。”說完,拿出那塊男用帕子,看了又看,片刻後,拿過籃子裡的剪子毅然地把那帕子絞碎了。
曲清幽倒有些吃驚地看著羅梓杉絕決的行為,這小姑不若她想象中那麼軟弱無能,看著她絞碎帕子她也沒攔著,碎了也好,就不會有那麼多念想。
羅梓杉含著淚把帕子絞碎成千萬片,然後把剪子扔下,也把那碎帕子扔下,抬頭朝曲清幽笑中帶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