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眾人分身之際,街道盡頭突然襲來一片水幕,水幕夾雜著濃濃的火油味,洋洋灑灑的噴向眾人,賓客們本能的揚 起手遮住臉頰匆匆向後退去,隨著水幕“嘩啦”一聲落在地上的還有幾個火把,一道火牆“唰的一聲”猛然燃起,將 眾賓客和鐵甲兵遠遠隔開。
戚紹等人更是被護衛們簇擁在人群正中向後退卻,滾滾濃煙嗆得人睜不開雙眼,但勉強看去仍能看到火幕後顯現出一 個著暗紅長袍的身影,此人正是孟南燭。
似乎是嫌還不夠亂,街道的圍牆後又啪啪的扔出了數個酒罈,酒罈擊在地上,待碎片灑了滿地時,數個火摺子便被投 在溢灑出的酒水上,“呼啦”街心瞬時燃起了多處火光,可那扔酒罈的人卻越發興起,噼噼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突地一罈罈佳釀又轉向砸到鐵甲兵身上,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砍不死你,我燒死你!”話音剛落,數道火摺子同 時擲出,鐵甲兵的盔甲上登時燃起火光,那火光透過鐵衣傳達到身體上,灼的皮骨生疼,那鐵甲兵哪還顧的上糾纏雲 棧,都自顧不暇的撕扯著身上燒的通紅的盔甲。
“封清越,別扔了!孟南燭放火,你也放火!浪費這麼多好酒,遭天譴啊!”萬舒詞雙鐧一晃出現在街頭。
“呸,大哥的命重要,還是你的破酒重要!沒出息!”封清越狠狠的罵了一句,將雙手餘下的兩個酒罈丟向面前衝上 來的兩名弓箭手對萬舒詞罵道。
“怎麼都在放火,罪過罪過!”李易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眾人不由得將目光凝聚在他身上,竟使得他有些尷尬,面 對戚行之冷漠的眼神,李易面色有些愧疚的拱手一拜,“形勢所逼,才不得已燒了小王爺的婚房,還請諒解。”說罷 李易望向小戚身後的鐘離錦,盤指一算,“水命木命,相輔相成,小王爺與這位姑娘可真是人中龍鳳,天造地設的一 對兒!”
也不等他繼續羅嗦,戚行之背手冷哼道:“早知道李先生不是一般的相士,卻不知你可為自己算過壽命!”
李易將兩名衝上前的弓箭手擊倒在地答道:“相士不給自己算命,這是行規。”
雲棧顯得有些意外,並沒有得到他的指令,這四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昭陵郡,可已由不得他細想,陣型早已被攪亂, 但戚王府和劍冢並不是好招惹的,何況如今還有鍾離將軍坐鎮,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破出重圍,一把拉過顏歌闌 珊,對李易喝道: “別廢話!撤!”
眾人聽罷也不再戀戰,紛紛趁機脫身,闌珊摸向腰間錦囊,將其中的毒沙盡數灑出,也許是蒼天助她,此時竟平地刮 起一陣南風,卷著毒沙襲向追擊眾人的親兵,眼見那毒沙再次襲到眼前,眾人不敢掉以輕心,忙捂住口鼻,待煙塵散 去,哪還能望見雲棧等人的身影,只餘下滿地狼藉和忙著撲火的侍從。
眾人正要追趕,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鐘離錦眼珠一轉,猛的揪住心口大口喘氣,佯裝心病復犯,倒在地上,戚行之距她 最近,怎會看不出她是在裝病,他本就有心放過顏歌,便也只得配合著鍾離錦演戲。
戚紹與鍾離將軍見愛女的心病復發,也顧不得那群逃走的人,只得召喚醫師前來診治,戚王府內外變得一片混亂,在 鍾離錦被人扶入廳中時,她微微張開雙眼望向雲棧等人離去的方向。
她從來不想傷害顏歌,更何況還有自小視為兄長的雲棧,既然有機會逃走,就讓他帶著顏歌離開吧,她們走的越遠越 好,再也不要回來,不要回這座墳墓!
雲棧一行只餘下四十餘人,暫時擺脫了身後的追兵,眾人找了處偏僻的小巷暫避風頭。
雲棧胸口起伏的喘著粗氣,連番激戰使得他有些疲憊,待得喘勻了氣息,才抬起頭望向面前追隨著自己的數十名死士 ,“你們後不後悔!”
那些死士竟然異口同聲的大笑道:“此生從沒有如此痛快過!”
雲棧手握長刀道:“劍冢手下從無一個叛變之人能活過十五日,如今你們怕不怕!”
人群中一名少年道:“我們本就是死士,怎會怕死,就算只有十五天的命,也屬於自己,總比活了一輩子都在為他人 拼命的強!”
雲棧望向那名少年眼中透出讚許,“好!咱們人太多,十人一組分成四隊,孟清,韓徹,程笑南,你們三人各帶一隊 離開昭陵郡。”雲棧說道此處握緊了拳頭,“我帶領其餘的人引開追兵,他們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掉我,倘若有命活 著,咱們就在招搖山匯合!”雲棧說到此處,臉上竟透出些許笑意,似是嘲諷,似是欣喜。
李易將一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