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歌收簫入懷,微閉雙眼,“或許只是時機未到。”不知為何她竟有些不詳的預感。
“顏歌,無論如何以你現在的情況,再也不要催動觀天簫,這東西亦仙亦魔,我擔心它會反噬。”闌珊上前抓住顏歌 的衣袖。
“放心,就算我想動也動不了,以我這微薄的靈力,怎麼可能催動觀天簫。”顏歌輕拍著闌珊的手背安慰著。
闌珊還待多勸幾句,這時遠方突然傳來了雲棧的聲音,“顏歌,妹子,我回來了。”
“玉牌的事別和雲棧說,免得他擔心。”顏歌翻手將玉牌藏入腰封中,低頭對闌珊說了句,便恍若無事的迎向雲棧, 然而云棧神態卻有些嚴肅,“大晉朝易主了。”
顏歌微微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前兩天,山下的農戶都在談論這件事,現在的皇帝——是行之。”
“小戚……他果然得償所願了。”顏歌眼神有些複雜,微微一笑。
闌珊難掩心中的驚訝,忍不住讚道:“真想不到一個未滿三十的人用了不到一年時間就拿了這個天下,公子戚好深的 謀略。”
雲棧搖首,“沒什麼可驚訝的,他有今天早已在意料之中,雖然只用了一年,他卻打出生就在準備,整個戚家為了這 一天已經耗盡了多少人的心思。好在他一即位就改變律法,減輕苛捐雜稅,江山易主,對黎民百姓也算是件好事。”
闌珊說:“就算如此,他的才華也不容小覷,就連鍾離青輝也叛國而投。”
最後一句話著實另雲棧咋舌,“你說什麼?青輝將軍叛國?”
闌珊毫不猶豫,“是,千真萬確,整個鍾離將軍府舉家遷往舒城,大晉朝的國君派兵直追數十里也沒能趕得上。這件 事傳的人盡皆知,我和沐染逃亡時多次聽人說過。”
“青輝不可能叛國,鍾離家的榮耀比他的命都重要。”雲棧難以置信的一口否決,隨即突然想起什麼,“是小錦,一 定是她!”
“鍾離姑娘冰雪聰明,若想逼青輝將軍到絕路,也是不難。”顏歌嘆道。
“她終究還是選擇了行之。”雲棧背手輕嘆。
顏歌卻釋然一笑,“無論怎樣,小戚多年的願望終於達成,只希望他能真正的快樂。”
“或許吧。”雲棧攬過顏歌,二人望向遠方即將落下的紅日,靜等夜幕降臨。
……
此時的中都城,已經不再是大晉朝劉家的天下,戚行之登基後,封為晉宣帝,而其妻鍾離氏也被封為德仁皇后,掌管 後宮,並下令天下皆歡慶三天三夜,並免賦稅半年。
新帝登基,為鞏固帝位,天下歡慶之時,戚行之日夜不息的批閱朝中奏摺,將各方兵力妥善分派佈局,使得動盪的局 面迅速得以穩固。
然而他卻無暇探望鍾離錦,政務纏身的他已越發疲憊,終日都在書房之中歇息,這一日已是深夜,戚行之終究耐不住 倦意,抱著卷軸在榻上睡了過去。
安靜的皇宮中,突然傳來一路急促的腳步聲,戚行之功力深厚,相隔甚遠便已聽到聲音,卻仍自榻上穩穩閉目養神, 沒有半絲焦急。
“皇上,德仁皇后早產了……”
“什麼!”許是戚行之為數不多的驚訝,他一個翻身而起大步向鍾離錦的寢宮走去。
身後的太監垂頭疾步相隨,不停彙報著,“娘娘子時突然腹部陣痛不斷,太醫院的人現在已全部趕來,為娘娘生產做 準備,說是因為娘娘體虛勞累,導致早產,但娘娘自幼心疾,怕是這孩子一旦出生,便會……”
說話間戚行之已來到了德仁皇后的寢宮門口,一路而來大臣侍婢跪了一地,屋裡的太醫見到新帝,心中不知其脾性更 是沒底,慌忙哆嗦著請安,唯有一最為年輕的大夫,正蹙眉用紅線號脈,俯身一禮後便再不拖沓的問道:“請問皇上 ,保大還是保小。”
“朕全要保!”戚行之疾步上前,重重的紗曼卻阻住了他的腳步。
那御醫上前攔道:“眼下情況,絕無可能兩全。若保小,必用非 常(炫…書…網)手段,德仁皇后熬不過今晚,若保大,皇后貴體虛 損,約有三個月的壽命。臣懇請聖上決斷!”
此人公然頂撞聖上,將實情全部說出,眾人心中不禁都捏了把汗。
戚行之咬緊牙,眼中佈滿血絲,“保大!”
“是,臣遵旨!”那名御醫叩首起身。
“保小。”鍾離錦聲音極輕,卻異常堅定。
那御醫倒有些猶豫,站起身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