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此時才終於開了口,“你們真的是來山中買藥的?那必然是熟知醫理了,說說想要什麼藥?”
聽出這是試探,雲棧也不慌,對景闌珊道:“妹子,跟族長說下我們要的藥。”
景闌珊領會了雲棧的意思,對於醫理草藥,她早爛熟於胸,轉身向那寨主答道:“我們想要八仙草……”
未等她說完,族長便問道:“八仙草治的是什麼病?”
景闌珊知他是在考問自己,“八仙草又名細茜草,主治清熱涼血,還可治血淋之症。”
“姑娘可知道我們有味草藥名叫‘搜山虎’食之可以緩解病痛。”一旁的另一位大漢上前問道。
聽出對方是在誤導自己,景闌珊有條不紊道:“您說笑了,搜山虎又名大狼毒,有劇毒,怎可內服,倒是外敷止血消 腫有奇效。”
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那群壯漢身後鑽了出來,定睛望去,正是板珠。
她走到族長身前耳語了幾句,眼神不停望向這一群來歷不明的陌生人,族長用西昌語問了她一句,板珠點點頭,族長 才直起身子,對眾人道:“我叫納吉達西,是西昌族的族長,這位是我的女兒納吉板珠,你們既然要買草藥,就先到 我家去說吧!”
說罷,納吉達西轉身對身後的青壯年,說了幾句西昌語,眾人便讓開了道路,他轉身望向雲棧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雲棧翻身下馬,對納吉達西道:“打擾了!”
長長的馬隊緩緩走入了西昌寨,此時日已沉盡,山林之中漆黑一片,但西昌寨仍舊火光通明,熱鬧非凡。
公子戚和顏歌託詞說身子不適,便道一處木樓歇息,而云棧和景闌珊則隨納吉達西來到大廳,略微談了談購買草藥的 事宜,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眾人吃過飯便被安排到納吉家中暫住。
木樓中明滅的燈火,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鸞鳥繡畫,顏歌上前擺弄了兩下,竟有些懷念起琅峫。
她開啟公子戚送給她的箱子,頓時滿室芬芳流溢,坐在竹凳上,嚼著嘴中的花瓣,心中擔心起公子戚來:他想的真周 到,知道自己沒法與大家一起吃飯,便找了藉口推辭,可是剛剛分別的時候看到他的臉色好蒼白,不知會不會有事。
四方小桌上紅眼兔子正抱著公子戚為它準備的蘿蔔“喀喀”的吃個不停。
顧顏歌戳了戳它的胖肚子,“你說,他不會有事吧,我要不要去看看他?可是貿貿然闖進人家屋子裡,是不是不太好 ?”
老七正吃得起勁,被她戳的很是不爽,紅眼一瞪,表示心中不滿,又低頭啃了起來。
“就知道你除了吃,什麼都不知道!”顧顏歌瞪了它一眼,一把搶過它懷中的蘿蔔。
“我沒事,何必為難它。”身後想起了公子戚的聲音。
顧顏歌一驚,手中花瓣掉在了桌上,他怎麼來了,那自己剛才說的話不是都被聽到了,多難為情,忙皺著眉頭支支吾 吾的解釋道:“我,那個…擔心……”
公子戚笑著搖了搖頭,“我自小就這樣,不用擔心。”
顧顏歌抻了抻胳膊,“別說是你,今天我都累,不過還好有驚無險。”
“你的簫吹得真好,我還是頭一次聽見。”公子戚望向女子腰間的長簫。
“我從小就喜 歡'炫。書。網'長簫短笛,今天那個板珠,吹得也不錯啊,不過她爹看上去並不喜 歡'炫。書。網'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走?”顧顏 歌探著脖子問道。
公子戚微微一笑,“留在這裡幾天,先不走了。”
“你不是要去……”顧顏歌剛要說話,公子戚眼見她要說出那兩個字,忙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唇,搖了搖頭,指向右側 的牆角。
感覺到他指尖冰涼的溫度,她以為自己的手已經是最涼的,卻不知他,比自己還要冷。
顧顏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依稀看見牆角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當下明白過來,便大聲道:“你反正要去買藥, 不如就在此處吧,省著走的太遠,身子受不了。”
公子戚點頭微笑,見那身影遠去了,才對顏歌道:“還算機靈。”
“他走了,你可以說為什麼要留幾天了吧?”
公子戚也從箱中取出一片花瓣把玩,答道: “等人來接咱們。”
“來接?你在這也有朋友?”顏歌雖然儘量壓低了聲音,但是仍舊掩蓋不住心中的驚訝。
公子戚點點頭,“這些天你自己別亂跑,到底是滇南,想來不會太安全。”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