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毫不慌亂。
雲棧也是聰敏之人,“他的功夫尚且贏不了我,一定不會孤身前來的,我去交代下面準備一下,你早點歇著吧。”
“闌珊的事,我暫不追究,但不希望會有下次。”事不過三,戚行之素來公私分明,此次不處決她,也算給雲棧一份 天大的人情。
雲棧背脊僵直,重重的點了下頭,便掀開帳門離去。
夜涼如水,站在帳外雲棧心中卻有些茫然,兩個女孩都已睡下,他仰望星空,紛繁的矛盾讓他覺得疲憊,在自由和兄 弟情誼之間,在救人與殺人之間,在顏歌和千念之間。
偏偏又是重情重義的人,學不會那份殺伐果決。
——
天還未亮眾人便又上路了,此地距離苦樂村已經不遠,清晨出發,到了下午便抵達村前,行的越近,樹木越少,氣候 也更為溼熱,壓抑憋悶的人喘不過起來。
苦樂村,就像它的名字,簡單卻富有深意,村裡的居民大多都是九嶷族的上古遺民,也只有蚩尤的後人才有膽量住在 離大荒澤獄最近的村落。
與滇南諸部不同的是,他們並不十分排外,當委蛇即將顯現的訊息散播開來,總會引得滇南諸部的祭司帶人來朝拜, 這已是多年來形成的規矩,沒有人認為今年的朝拜會有何不妥。
浮影等人早已在村落中等候多時,遠遠望見行來的馬隊,立刻迎了上來,“主子,一路可安好。”
戚行之微微一笑,“安好。”
“我已經安排好住處,九駿他們都在等著您,主子這邊請。”說罷浮影轉身引著眾人向村中走去。
轉眼間,離開琅峫山已經半個多月,一路上有驚無險,總算安全抵達了去大荒澤獄前最後的落腳點。
戚行之一行人駐紮在離苦樂村不遠的地方,此時這不小的農家院落中,劍冢的四十名勇士以全部集齊,其他人皆步入 木屋之中準備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戚行之坐在椅上,顛簸的山路讓他有些疲憊,正欲喝杯清茶潤喉,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昆吾密宗晚輩洛沐然,備了份厚禮前來拜見各位。”話雖禮貌,但語氣十分輕佻。
劍冢的四十名死士,皆將手覆在劍上,警惕的望向緊鎖的院門,景闌珊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更是驚得周身一抖。
戚行之卻沒有驚訝,仍舊輕抿了口手中的花茶,才慢悠悠的答道:“賢侄請進。”
士位聽了此話才上前將院門開啟,只見門口已經站滿了十餘個紫衣的刀客,唯有領頭的少年,著了一襲真絲長袍,雍 容華貴的好似一位玩世不恭的貴族公子。
“洛沐然!”景闌珊驚呼而出。
院門開啟的那一刻,洛沐然就把目光定在了景闌珊身上,“我早說過我和姑娘會江湖再見,沒想到這 麼 快‘炫’‘書’‘網’就見了。” 說罷望了一旁的雲棧對闌珊道:“你的木頭哥哥也在。”
此話一出,景闌珊羞得無地自容,扭過頭不再理他。
雲棧略覺尷尬,卻也只得上前解圍道:“洛公子造訪,可是有什麼事?”
沐然向四周望去,皺了皺眉,“當然有事,沒事誰來這鬼地方。”
浮影見他神態輕浮,還如此出言不遜,心中十分惱火,戚行之卻不以為然,仍坐在桌旁悠哉的品著茶。
顏歌撇了撇嘴,邁出木屋向洛沐然走去,“鬼地方沒有別的鬼,倒是有一隻無禮鬼,就會欺負姑娘家。”
未曾料想最先說話的卻是這看似單純瘦弱的小女子,洛沐然更覺有趣,“原來是那位輕功超群的姑娘,失敬失敬。” 說罷拱手一擺,“無禮鬼在哪?何來欺負?”
景闌珊擔心顏歌不諳世事,若將昨夜在水潭邊的事說出去,那她名節何在,忙上前拉住顏歌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講。
顏歌微微一笑,拍了拍闌珊的手,對洛沐然道:“你自稱代表昆吾密宗來送禮,上來就和姑娘家搭話,是不是無禮, 闌珊姐不想理你,還要聽你說話,是不是在欺負人?”
洛沐然聞言仰頭大笑,“姑娘說的是,那我這就給闌珊姑娘賠不是。”說罷轉身對闌珊一拜,算是賠禮。
顏歌抿著微微一笑,“還蠻講理。”她自小生活在山中,毫無依靠的時候更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何況答應了幫闌珊 出氣,就小小捉弄這傢伙一下。
洛沐然收斂了鬆散的架子,正了正衣衫,向正廳中端著茶盞的瘦弱公子望去,眾人皆為他的到來側目,此人卻始終視 而不見,他定是劍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