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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氣溫日益變涼。

冷凝霜最近閒來無事,覺得家裡沒有日曆很不方便。外面官家出版的黃曆全是些風水術數,看著太麻煩,又不能每天撕。於是就買了一疊托墨好的紙,自己動手裁開,畫了一本一篇為一天的可撕式日曆。除了農曆的日期,只是簡單地標註了一下節氣,高興了還在空白處畫上兩筆簡筆畫。

冷凝霜做賬極快,在滿貫火燒的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在忙自己的事,日曆剛開始的第一天,就被感興趣的錢滿貫纏上了。等冷凝霜給她講明白之後,錢滿貫百般糾纏她,非讓她也幫她寫一個不可。

冷凝霜被她纏不過,只好應下。錢滿貫這個人就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絕對是“朋友就是拿來用的”這一信條的忠實信奉者。

又是一年的年末,白兔的《八仙祝壽圖》繡完了,決定趁著天氣不算太冷時,出來再擺半個月的攤,把寫春聯的活兒接一接。因為這一年的形象營造。他現在在興隆縣裡口碑極好。由於為人親切,又沒有讀書人的架子,跟誰都和和氣氣、文質彬彬的,所以上到普通百姓下到有點家底的掌櫃,來找他題對子、寫匾額的人絡繹不絕。

中午時,他正站在桌子後面眉飛色舞地書寫過年時要給自己家貼的春聯。去年春節房子還沒收拾好,沒法給家裡貼春聯,今年過年一定要貼窗花掛春聯,再放幾個爆竹,讓他們成親後的第一個新年過得熱熱鬧鬧的。

正在那兒美滋滋的幻想。一個人影填滿視線,他還以為是娘子來給他送茶水,笑意盈盈地抬起頭。然而對方一映入眼簾。他的臉就霎時黑如鍋底。

他的娘子啥時候變成一個又瘦又小的猥瑣男了?

對面的人穿了一件寶藍底雅青色萬字穿梅團花紡綢直裰,頭髮上戴著青色的荷葉巾,油頭粉面,鳳眼含笑,居然是謝定邦!

當然白兔記性不好。討厭的人他總是會選擇性地忘記,迷糊著一張臉,客套地問:

“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吧,請問想寫些什麼?”

“小兄弟,你不認得我了?在下謝定邦。我們上次在你家門口見過,當時我三弟謝宛颺正好去府上拜訪。”謝定邦用一雙丹鳳眼色迷迷地將白兔上下打量,越看越覺得可愛。越看越覺得這小模樣真是標緻,身上不由得動了火。

白兔面沉如水,胸腔裡火星子亂迸,握了握拳,冷冷地道:“我不記得了。而且我與謝三公子也並不熟絡。謝大公子如果沒有別的事,還請別打擾我做生意。”

直截了當的逐客令讓謝定邦臉上難堪。心裡也窩起一股火,心想我好聲好氣地來討你歡心,你倒好,不識好歹。不過一眼瞥見那張美麗的臉,心頭的那口氣又忍了下去。帶刺的美人兒才夠味兒,等到溫存軟款地將他弄到手,再進行嚴厲地調教,豈不更有趣!

當下耐住性子,溫聲笑道:“好兄弟別這麼無情嘛,哥今天大老遠從麗州城趕到這兒,就是衝著你來的。你好歹也疼疼哥,陪哥去聚福樓坐一坐吧。憑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我都幫你辦妥。這麼冷的天,你在這兒擺攤,這樣辛苦,哥看著心裡就疼。不就是銀子麼,只要你肯陪陪哥,你要多少都容易。”

說罷,豪氣地從懷裡掏出五十兩銀票放在桌上,仰起鼻孔,得意洋洋地等待著看他吃驚的表情。

白兔火冒三丈,臉色通紅,渾身發抖。

謝定邦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把他的憤怒看成了激動,望著他紅撲撲的小臉蛋更覺可愛,一時忘情,上前就去抓白兔的手想要握住。

結果他握錯了!

手剛好摸在冷凝霜手裡燒得通紅的開水壺上,並且在他吃痛下意識縮回時,冷凝霜又一個不小心,手一抖,水壺裡的滾水灑出來一點,全灑在了謝定邦的手掌上。

於是,殺豬般的嚎叫聲響徹天際!

“你!是你!你這個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謝定邦甩著一手的水泡,勃然大怒。

“怎麼回事啊?”冷凝霜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忽然唇角一收,一把揪住他的腦袋後面隨風飄搖的荷葉巾,往前一拉。因為頭巾系在頭髮上,她這麼一拉,謝定邦被迫低下腦袋嗷嗷嗷地痛叫,“只是看見有人隨便和我相公搭話,覺得對方沒把我這個娘子放在眼裡,所以心裡很不爽。怎麼,你有意見嗎?”

“你這個瘋女人!”謝定邦的頭髮被拽得生疼,破口大罵道,“你快放開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可是麗州首富家的大少爺!惹怒了老子,老子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冷凝霜一聲哼笑,把他的頭髮用力一扯,如願聽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