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風作為承辦國的帝王有著最高的決策力,遇到考官難以決斷或者選手有不服的時候,便是他出馬的時候。
考官的陣容強大是前所未有,但是參與比拼的選手就有問題了,除卻薩摩藍和相田建一,便沒有其他男子,這在歷年鬥醫大會中是極少出現的,再加上慕容風特地安排的花瓶女醫者,呈現出陰盛陽衰之兆。
薩摩耶本就是外向開朗的性子,對於美女環繞一起參與鬥醫,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反而有著賞心悅目的怡然之感,再者,因為他的母親也是醫術高超的醫者,所以毫無對女醫者的輕蔑之感,甚至躍躍欲試。可相田建一併不這麼認為,女人在東洋只是依附於男人的玩物,相田紀子因為血統高貴,聰慧過人的才能有幸接觸醫術獲得師傅的指點,即便如此,相田紀子也被關照了,今日的比賽只能是他的幫襯,除非他輸了,絕無出頭的可能。
當然,相田建一不認為自己會輸,一股子傲氣支撐他全部的信念,只有他的醫術才配“神醫”的稱號,在場幾位女子並沒有被他當回事,甚至覺得一起鬥醫根本就是種褻瀆,包括那位明顯年輕的考官月蒔先生,他也只是有著略微的欣賞之色。若不是他的師傅大冢末宇臉色沉鬱地警告著他,怕是會當場拂袖而去,以示他對女子的不屑。
待眾人都坐定後,依照禮儀,在嚮慕容風行禮後,由慕容風親自宣佈了鬥醫大會的開始。
第一關,便是最為常規的筆試,也是最為基本的一項。
今年的題目是醫德,很簡單也很籠統,卻是最難寫的題目。因著這樣的題目已經被用了許多次,能夠寫的文章都被寫得差不多了,若是想出彩並不容易,端看能否有新意,獲得考官的共鳴了。
時間並不長,只是半個時辰,見其他人都在凝神靜思,唯獨劉雅芳在那裡奮筆疾書,好不張揚,惹來別人的側目。
玄墨也遲疑了下,據她所瞭解的醫德之類的文章已經被寫得不能再寫了,諸國尚醫,每年都會有各樣的比賽,鬥醫大會是其中最為盛大的一種,單是這種題目就被用了不下數次,除非用到自己重生而來那裡的文章,不然休想有著勝算。
但是,因著月蒔的緣故,玄墨又不敢亂用,生怕和她之前寫出去的文章重複,到時候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仔細看起了題目邊上密密麻麻地註釋,發覺竟然是孫思邈備急千金要方》中的一小段,之後便是請眾人仔細看此段後進行感悟,續寫下去,而作者正是月蒔。
玄墨見此,不禁抬頭看向月蒔,見她也正望著她點了下頭,立刻明白了過來,從容提筆,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文章,趕在用來計時滴漏結束前,將在試卷遞給了宮人,發覺自己竟然是最晚的一位,被劉雅芳用著嘲笑的眼神看著,不覺莞爾。
若是她剛才的餘光看得沒錯,兩邊的試卷是各不相同,劉雅芳等人應該就只有醫德兩個字,隨便她們發揮。
但是他們這邊就不同了,要根據月蒔給予以的一段文章續寫,表達出與之相同的觀點,自然是不簡單。所以她交晚了,並沒有人有閒功夫嘲笑她,一個個都在那裡等待裁決,連相田建一表情也變得嚴肅,顯然是對於這種題目十分不適應。
不多久,結果就出來了,令人意外的是劉雅芳竟然獲得了最後一名,若不是慕容風親自宣讀的名次,怕是要跳起來了。
玄墨卻在心裡發笑,劉雅芳跟著學醫的爺爺和師傅,從來都是金錢至上,什麼時候論過醫德了,若是她猜得不錯,劉雅芳定然是依照師傅為她列的提綱來寫,將貧富貴賤分得清楚,絕對不會受到慕容離沐老太醫等人的認同,大冢末宇雖然是同樣的觀點,但是一個區區的花瓶女醫者不值得他來費心,所以也就沒有多管。
至於首名,正是玄墨,慕容風似乎擔心有人不服,竟然親自將文章讀了出來,洋洋灑灑千言,慷概激昂得令人感同身受,油然而生出一種澎湃的激情,語畢之後,一片鴉雀無聲,眾人皆看向了這位周楚國的長公主,難以相信這樣的女子可以有著如此的胸襟氣度。
“哼,不過是譁眾取寵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真那麼了得為何不去醫治太后的病症,還不及我當年。平民百姓都是卑賤之人,去救治也不怕掉了身份,萬一被賴上,小心生敗名裂!”
就在大家最為安靜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了,雖然很輕,卻讓玄墨等人聽了個真切,一個個都是滿臉的鄙夷,饒是相田建一也禁不住罵了句“蠢貨”,隨即苛責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剛才在御花園裡為和要利用那白痴,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莫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