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走了,金公公隨即進到御書房內,在他身後還站著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了嗎?”景帝低沉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金公公聞言,雙肩止不住一抖,他行禮後速速離去了。
黑衣人拱手行了一禮,清冷的聲音響起:“查清楚了,是譚婕妤做的,她背後的人的確是周貴妃。而且周貴妃還沒有笨到家,她還給自己找了一個替罪羊。”
景帝的臉上有了波動,扭頭看向黑衣人:“不是譚婕妤嗎?”
“不是,不過譚婕妤算的上一個。貴妃娘娘收買譚婕妤下毒毒害武昭儀,然後又讓譚婕妤將此事推倒皇后娘娘身上。”
景帝的身形一僵,他沒有想到周貴妃還有這等智慧。譚婕妤母家本就是榮威大將軍府家奴出身,所以景帝對於譚婕妤捨身成仁的舉動沒有絲毫驚詫,但是想到心裡那位溫良柔和的人兒,景帝的心頭一緊。
景帝當即問道:“你查到周貴妃唆使譚婕妤下毒的實質證據了嗎?還有,周顯那邊有什麼動靜?”
來人明白景帝話裡的意思,他不慌不忙地回道:“榮威大將軍府沒有任何動靜,顯然周顯還不知曉宮中的訊息,想來這次殘害龍嗣嫁禍皇后的事情是周貴妃一人的主意。至於證據嘛,臣早就準備好了,人證物證俱全。”黑已然斜肆的一笑,聲音中透著戲謔,他說著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卷東西。
景帝掃了一眼夏侯遞到桌案上的證據,說了句: “下去吧。”一句話中揉著有些許的疲倦。
黑衣人沒有立馬乖乖離開,他笑說道:“呵,佈局了這麼久,這結果不正是皇上想要的嘛。您這是怎麼了?”
“夏侯,那終究是朕的骨血,這是朕的第二個孩子。”景帝的聲音有些飄渺,彷彿遙遠山脈之上傳來的鐘聲。
這個時候的景帝彷彿只是一位緬懷子嗣的父親,他的視線透過窗戶落在高掛的彎月上。
黑衣人把斗篷一摘,可不正是夏侯鵬程,他的臉上有著以往看不見的認真:“皇上,周貴妃入宮多年不曾有孕,倘若武昭儀誕下一位皇子,周顯必定會要求周貴妃認其為養子,屆時周家就有了可以操縱皇室的王牌,周顯已然擁兵自重屆時只會更加囂張。臣以為皇上如此做才是明君所為。”
“朕知道厲害,東西留下,夏侯你下去吧。記著,你繼續和周望交好,繼續盯著榮威大將軍府的動靜,旁的事情交給你手下的暗衛去做。”景帝的惆悵只是一瞬,瞬間過後他還是那個俯視天下蒼生的冷酷帝王。
“臣明白,必不辜負皇上信任。只是…下次家父再請您為臣賜婚的時候煩請皇上念在臣有點苦勞的份兒上給臣擋擋,臣委實不想成親。”
景帝揮揮手,示意他心中有數了。夏侯嬉笑一聲,重新穿好斗篷,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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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香閣內,後宮所有的嬪妃都在外殿等候,這些女人三五一群的小聲嘀咕著,不少人的臉上都是得意之色。周貴妃單獨在殿門處最顯眼的位置上站著,她的焦急是因為景帝的遲來。景帝駕臨之時,這些女人們的臉上的得意全部換成了悲傷,即刻行禮迎駕的那刻她們的雙眸之中皆是流出熱淚,但這後宮之中真正為這個孩子的去世哀傷的又有幾人。
周貴妃率先開口:“皇上,武昭儀的孩子沒的冤枉呀,您一定要查出真兇為昭儀妹妹報仇。”這是她一早就計劃好了的說辭。
緊接著孫昭儀並幾位婕妤也說了相同意思的話,一堆女人及哇亂叫的模樣鬧得景帝心煩不已。他冷著臉掃過這些虛偽做作的女人,外殿立時安靜了下來。
皇后聽見外殿的吵嚷後從內殿之中疾步走出,上來便雙膝跪地,帶著哭聲說道:“皇上,臣妾管理後宮無方才導致武昭儀被奸人所害,腹中皇嗣未能保住,臣妾請皇上賜罪。”
“是謀害之人的罪過,皇后何必自責。”景帝上前一步扶起皇后,又安慰她道:“勿要過於自責,朕已經查出是誰害了皇嗣,自有辦法叫那歹人認罪。”
景帝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之跪在地上的一堆女人都聽見了。周貴妃心裡一驚,臉色瞬間白了,不過也就是片刻時間她便恢復了原狀。但是譚婕妤明顯沒有周貴妃心裡素質好,她聽見這話後那小身板一直在哆嗦。
景帝一進殿門就注意到了譚婕妤,這是個他鮮少關注的妃子。他淡淡問了一句:“譚婕妤身子不適嗎,怎麼兩手一直在哆嗦?”
譚婕妤明顯沒想到皇上會問話,她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