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見小荷剛才的神色就有些懷疑,此時她一說出潘富貴的名字,又見王氏幾個在那,現在都快做了親家了不說,以後沒來由的猜疑就不好了,再說這麼久相處下來,還能不知道她們的為人嗎?
於是也就收收神色,看了她們幾個一眼,很是有感慨的說,“這事說來話長,只是當初小荷的爹出門做過買賣,還跟那個潘家有一點往來,他們還曾……曾說要做親家。”
難怪文氏如此嘀咕,王氏一聽到親家兩個字就有些坐不住,這要是真的,小滿將置於何處?以前怎麼沒有說明白的?
穀雨在一邊也是聽得明明白白,看著文氏這樣子也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要是真的是親家的話,文氏怎麼會這個時候說出來呢,於是拉拉王氏的衣袖,示意她聽下去。
果然,文氏接著說道,“只不過後來他們合夥販賣過東西,折本之後就家底也掏空了,他爹也病了,這才歇了那心思,後來……後來他爹病重知道不治,就交代過以後要是有什麼過不去的去找潘家,或許還能得到一些幫襯。潘家的日子怎麼也是比我們家的好,後來生意越發順手了。”
穀雨聽著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這兩家人做生意,為何的這合夥賠本了,似乎話頭又是那次惹得生病的?潘家憑什麼過得更加好了?不過她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這些,而是那親事的問題,“文嬸子,那大林哥跟那潘家的親事後來?”
文氏苦笑一聲,嘆息不再想說什麼。
小荷卻是記得清清楚楚,“這個潘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準當年還是害了我們,要不然爹的性子怎麼會賭上家底去跟他做買賣,哼!當時爹剛走沒多久,叔伯怕我們搶了他們什麼,又礙著哥哥不好趕我們走,可是盡是一些陰狠手段,還不是為了讓我們自己放手,當時我們可是找過那潘家,人家怎麼說的?他既然不承認的事情,現在倒是趕著巴結個什麼勁頭!”
王氏江氏幾個仍舊有些面面相覷。穀雨卻是有些明白過來,這潘家多半是那巴高欺低的角色,當時不知道小荷一家到底吃了多少苦,要不然他們都是那樣的性子,怎麼會跟他這般計較。
文氏有些不好意思,“讓你們幾個笑話了,當時真是走投無路了,我想著既然他爹交代過的,就去找找試試,大林雖然年紀不大,也是有個十來歲,總歸能夠經些事情,原來還想著跟著出去,他帶帶可以做些買賣,我們娘幾個也好有口飯吃,哪知道……”說著說著,文嬸子就要掉淚。
想著當初他們來桃莊的時候,那般的清苦也是笑著的,要不是傷心傷得狠了哪裡至於這般。
小荷挨在文氏的膝上,心疼的搖晃了兩下,抬頭道,“娘,不要哭,咱們現在好好的,當時都過去了,啊?”說完又對江氏幾個道:“當時可惡的潘富貴,竟然說我們現在連個屋子都沒有,話說的極其難聽,我們是什麼都沒有了,這什麼親事不親事的,也不過就是當時醉酒了說,爹已經去了,要是讓爹來跟他說才行,你說這不是擺明了不認賬了嗎?我們也是不太知情,還說我們不要去他家,免得對他閨女的清譽不好,看在爹的份上,扔給我們十文錢。”
文氏緩緩,嘆息一聲,“這我們就回到了桃莊,以後的日子你們也看著過來了,沒成想到他們今日上門,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反正你們放心,只要我在,小滿就是我家的媳婦,他們奈何不得我們。”
王氏聽著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這大人一時的心思並沒挑明,況且這麼多年都沒有往來,這個時候來也未必就是為了親事,有心的想著勸說幾句,“大林這孩子我看著也是牢靠的,只是他們今日來說的也未必就是這件事情,倒是不要多心,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文嬸子笑著正要起身,小荷也在一旁扶著,只是眼光一轉,看著那邊很是不耐煩,像是恨不得的就要把他們都趕走才滿意。
穀雨有些心急,一時間的又弄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再說家裡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做主,見文氏這麼一要走,趕緊叫道,“文嬸子,別去!”
文氏腳步一頓,扭頭看著穀雨,有些不解。
穀雨也顧不得那麼多,反正也沒有外人在場,“事情我們都還沒有明白,可是看著他們過來像是對我們這邊很是清楚,這麼貿貿然過去,加上小荷不是說族裡的二叔公三叔公都來了,肯定是要做什麼主一類的,萬一又抬出什麼老古板的東西出來,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是沒有,大林哥成親怎麼的不是也要回到族裡。”
江氏本就是個爽利的,聽著穀雨這麼稍稍一提很是贊同,“對對對,回去做啥,萬一逼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