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秦氏弓著腰在那收割,跟江氏王氏忙了一通坐在田埂上歇息,看著那些人散去。
許秦氏道:“乖乖,照這樣下去,我倒是想著這三畝田,都不夠咱們兩三天的忙活,江生那邊的也是少的,我還頭回見這東西,以後咱們種田人家要是都能用上,不知道該多輕省。”
而曬場這邊,隨著不停的挑來稻穀,已經有了大大的一坪,太陽毒辣的在天上,穀雨跟陳江生,小荷也都沒有閒著,不時的翻動一回,而那些禾葉也曬得捲了起來,她們細細的清理過後,就剩下了金黃的稻粒。
穀雨看著一整片的金黃色,很是欣喜,“姐,這些都是我們的!你看你看,以後都不用買糧食了,這夠我們吃上好一陣,還有晚稻呢,有田種多好。”
說完她見小荷在那抿著嘴不說話,穀雨心知她的難處,一想自己家的兩塊水田,這一塊還沒有打完就得了這麼多,三四個月之後晚稻又有了,一家人吃三四個月的量應該也是夠的,即使不夠也差不了多少,於是很豪氣的過去跟小荷道:“小荷,你放心,你家裡也會好過的,等稻子晾乾了,我借你們兩袋子,可以吃好一陣了,等你們晚稻打下來再還給我。”
小荷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不知道娘準不準,還有你家不知夠不夠吃,回去先跟李伯伯商量一回才行。”
小滿傷到了手指,坐在棚子裡繡東西,聽見小荷是為這個發愁,“小荷你放心,我們家穀雨當家呢,她說借就是借的。”其實小滿還想到了一點,就算家裡不夠吃,只怕也差不了太多,再說大林一家那麼可憐,他們比家裡更加的需要,左不過的到時候家裡不夠自己偷偷買一點,至少自己家也拿得出閒錢,不像文嬸子那邊,現在靠著大林的工錢度日,沒有活幹就沒有飯吃了。
後半晌,打下的稻穀已經在曬場上鋪開了厚厚一層,大人們都歇息下來。
許秦氏笑呵呵的坐在那,叫王氏趕緊的回去再奶一回孩子,王氏也就不推辭,先回去了。
驚蟄倒是跟李得泉說最好是打一個小木棚子,他已經見過了那穀粒都是朝著外面飛,要是有木棚子遮住的話,一來不用弄到人身上,二來那穀粒也不會飛出去,到時候看著心疼。
李得泉也有這個意思,尋思著怎麼改良那個脫粒機。
聽完這些,陳永玉統一的做了安排,“我看這樣,你們這些孩子也可以歇息一會,讓江生娘在這守著,得泉我們就回去做好那個木棚,只是也不用太急,反正咱們田也不多,倒是趁著這個機會多賺點錢。”
許秦氏正在給穀雨他們講古,說的是窮酸讀書秀才跟大戶人家小姐的,穀雨小荷他們都不肯回去,甚是熱鬧。文嬸看著那一坪稻穀也有些出神,俱都不肯回去。
李得泉看看他們,又想著陳永玉的話,“怎麼能夠賺錢呢?”
“明日我們就先不打了,把脫粒機做好,反正這谷一天曬不透,我們要是一次打太多,回來要是遇上雨天就不好了。我家裡還有一塊牛皮子,劈成皮繩,到時候你多做幾個連枷,我跟驚蟄江生都可以給你打下手,剩下他娘跟穀雨小滿就管做飯晾稻穀。”
“連枷?即使一天做好了怎麼賣出去呢?”
“這個還不容易,到時候我們放到和哥的鋪子前,總是有人能夠看見的。”
說做就做,趁著穀雨他們在這,李得泉跟驚蟄,陳永玉回到家裡,王氏奶過孩子之後做飯,也就不再出門。
穀雨趴在許秦氏的膝蓋上,聽著她講那些故事,小荷小滿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的,穀雨猜到了一些結局,無非不就是小姐把銀子給了秀才然後中了狀元皆大歡喜的事情麼,只是她心裡有些悲觀的想,哪裡有那麼多的皆大歡喜,再說那窮酸秀才哪裡能夠那麼容易的遇上了深閨中的富家小姐,況且每個小姐身邊都有一個那麼好心的丫頭,不過她也明白,這莊戶人家的日子太苦,他們需要一些這些大團圓的結局,讓自己心裡也好受一些。
一群人熱鬧鬧的,不多時太陽已經下山,該是收穀子的時候了。
人多力量大,一坪子的稻穀也不算什麼,很快的就攏成一堆,圍上稻草蓋著,陳永玉趕著牛車前來,裡面放著那個李得泉幫他打的大木框,等著眾人把稻穀放進去,拉著回老家。
陳江生確實不肯走,光腳踩在那曬場之上,暖暖的甚是舒服,天邊的晚霞甚是好看,紅豔豔的顏色跟那淺灰、微藍混在一塊,讓人不得不佩服,這老天爺才是最高明的畫家。
終於的還是回到了家,穀雨首先跑到後院去看,之間已經擺上了不少一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