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戰場已經成了血與肉的海洋,瀰漫的血腥味讓人忘記恐怖,無數的斷屍讓人忘記生死,他只讓人記得一件事,定要為我死去的兄弟討回公道。
終於再也沒有一個活著的吐蕃軍,沈讓翩然倒地,手中寶劍隨著他一起滑落,躺在他的手臂,不願與他分開。
有著一雙憂鬱的眼睛的男子來到沈讓身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玄月劍,開口說道,“看來月兒已將你愛入骨髓。”
隨即,那雙憂鬱的眼睛,那個憂鬱的人,轉身離去。
沈讓覺得這雙眼睛很面熟,大腦一轉,這不就是張挺讓畫師畫的那個人 ?'…87book'
等他反應過來探索男子身影時,那個憂鬱的背影已經找尋不到。
沈讓帶著幾名倖存的兵將回到宋軍大營,天的東邊已經翻出了魚肚白。
營中眾人見沈讓回來均是面漏喜色,大家都以為沈將軍戰死沙場,但沈將軍確如神人一樣活著回來,他們打心眼兒裡開心,甚至有人喜極而泣。
尤其是張子云,開心的不知道該怎麼笑了,手腳哆嗦的都有些不太正常,看著沈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沈,沈將軍,您,您,回來了,我,我還以為,你回來,回來就好~”
沈讓沒有說什麼,小夜每次都能在危難中救他,是他的幸運仙子,更是他的妻,他一生的摯愛,他只想快點見到小夜,
可是為什麼小夜沒有在外面迎我?是不是等我等得扛不住睡著了?這個小女人,呵呵,我的女人。
於是沈讓快步走進內帳,更驚異的一幕出現了,趙將軍居然坐在帳中喝著小酒,彷彿就從來沒有中過風,沒有生過病。
沈讓眼神一凜,若他此時還不明白,那他就真的是個襁褓中的阿斗。
但是他不急,這些人有的是機會處置。
沈讓大步跨進內帳,哪裡還尋得到小夜的身影,他心中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反身出了大帳,抓住張子云,“她在哪兒?”
張子云支支吾吾,一張臉早就泛了白。
沈讓大力搖晃,“快說,她到底在哪兒?”
張子云伸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你與敵軍對陣時,城外發生地陷,月兒她前去,前去打探,掉進洞中,被火,火燒死,我派人找過,連,連屍首都沒找到,怕是已經,已經燒成了灰燼···”
沈讓腦中嗡鳴,甩開張子云,跨上一匹馬向張子云指著的方向急奔而去。
那條路並不遠,卻是沈讓有生以來走過最最漫長,最最遙遠的路。
馬上的他心中被火燒,被冰凍,更多的是不相信,小夜武功高深,即使身體受過創傷,也不至於被火燒死。
不可能,不可能!
手中皮鞭將馬兒的身體抽出一道道血痕,馬兒受了驚,跑得更加瘋狂。
到了地陷之處,馬兒因為受驚不肯停下,沈讓飛身下馬,翻滾之際碰到大石,後背猛然一收,可他顧不得疼痛,飛速向地陷處奔去。
那個地陷處滿是黑黃,都是被熊熊大火燒過的痕跡,就連外圈很遠處的枯草也已被燻的焦黃。
陷進去的洞底很深,還冒著些許的輕煙,隱約可見洞底還有幾絲火苗閃爍。
沈讓顧不得洞內的灼熱,翻身跳下去,腳底及周身被灼燙的感覺包圍,他此刻什麼也顧不得,伸手就去撥,抬腳就去踢。
一番瘋狂的尋找,依然沒有半點存活的痕跡。
眼角突然瞟到一抹整陀的焦灰,隱約可見半個人形,他用手抓起,偏偏灰燼被散落紛飛。
這不是小夜,這不是小夜。
沈讓再次尋找,軍靴已經被存留的燒燙溶化,身上的軍炮已經被渲染成昏黃的碎布。
除了焦黑的石塊,燃燒的灰燼,什麼也沒有。
不知找了多久,洞低火苗已經熄滅,洞內溫度漸漸下降,寒冬的冰冷再次將整個大地席捲。
沈讓因為整夜的奮戰,心中的憋悶,蝕骨的疼痛,最終仰天倒地,眼睛滑出淚水,腦中漸漸混沌。
聞訊趕來的張挺和一些兵將將沈讓帶離。
等沈讓醒來時,躺在一個溫暖的房間,腦中也恢復清醒。
軍營重地沒有指揮的允許,怎麼會有軍妓私自進入與士兵講故事說笑話?
艾兒體質嬌弱,腳步輕柔,根本就是平常女子一個,又怎麼可能會舞劍,可能連舞都不會跳。
在他的心中除了小夜之外根本就再愛不上別的女人,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