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鋪子掌櫃是個滑溜的,如是自己在那是有把握拿捏的住的,可這遠在千萬裡外又哪裡知曉鋪子裡的事情,一時間倒讓李氏犯了難。
這兩年德業不在家,家裡的事情多有順嫻幫襯著李氏操辦一些,所李氏也養成了愛與女兒商議的習慣。畢竟奴僕再是忠心也不如女兒貼心,好多事情還是得留著一手的。
聽了李氏的煩心,順嫻也不藏掖,但凡涉及到自家的事情,順嫻均是不怕聰明外漏。畢竟現在自己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大家是榮辱與共的,道:“額娘身邊的綠萍姐姐也不小了,這姑娘大了就要嫁人,不然留來留去會留成仇的!”
李氏頓時茅塞頓開,這綠萍跟了自己有些年頭了,雖是脾氣火辣一些可也是難得的忠心。在說這十八九的姑娘亭亭玉立的,雖是德業沒那心思可總放這麼個人在屋裡閒晃也是多擔份心的,不如趁著什麼事都沒有早早的將她配了出去,依著綠萍的忠心定是能幫著看護一番的。
遂叫人傳了鋪子管事,問了其家裡的狀況,管事是個機靈的,聽著主人家的意思是要配身邊的大丫頭與自己,這也算是份天大的體面了。之前又與綠萍接觸過兩回,曉得其長相品性均是不錯,便順著李氏的意思主動求娶,惹的李氏直道其懂事。
雖是趕著想去與夫君團聚,可畢竟是要歸攏人心為自己辦事,李氏沉著性子與綠萍和管事大大的操辦了場婚事,感激的兩口子直道主子心善。特別是綠萍那麼個敢愛敢恨的性子,憋了股勁的想為李氏多辦差事報答她的恩情。
見目的達到李氏當然是高興不已,但也是和善的勸誡兩口子要好好過日子,忠心辦差也就罷了,夫妻倆才拎著封賞千恩萬謝的走了。
大事料理的差不多了,便是收拾著一些要帶走的東西,還有到比較親近的幾家辭行的瑣事。老宅定也是要送信的,雖是有些不甘願,可畢竟有高堂在上,這些禮數是不能免的。
雖是怕著老宅的人尋些麻煩,可這怕啥卻是來啥,招了李氏過府說話。這夜貓子進宅算是無事不來的,如果老宅的人無事別說你是去邊關了,就是去西天人家也不會問上一嘴的,這還特意招進去一敘,想是又有什麼么蛾子了,真是想想就讓人頭疼……
聽著李氏的絮叨,順嫻明白現在的人多是注重禮數,一句孝道加身就能將人壓垮。不似幾百年以後,打罵老人不贍養父母那都快是天經地義的了。
“額娘,你說瑪麼會不會不准我們去與阿瑪團聚啊?”順嫻問出李氏最不想去想的問題。
李氏皺眉,好似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說道:“就算不準也是要去的,總不能栓上咱們的腿吧,了不得落個不孝的罪名,正好也與她們扯清關係,免得總是被其帶累。這會兒你阿瑪不在正好,不會牽扯進他去,我也就沒那麼多顧及了。”
好樣的!!女人就該頂起半邊天,哪能一味的軟弱受欺呢!額娘俺支援你!!
曹佳老太太和郭羅氏這兩隻夜貓子果然不是什麼好鳥,真真是沒安什麼好心,李氏一到,老太太便表明了立場,道:“我也年紀大了,需要小輩兒們在跟前儘儘孝心,我兒子本就在外拼命,你當媳婦的不該好好侍奉其額娘麼!”
雖是早料到會是如此,可真發生了也真是讓人牙根癢癢,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親孃,竟不盼著兒子一家和睦,就會無事挑事。做子女的孝敬一二自是應當,可自家已經分了出去難道還要日日進府裝作孝子不成?況且分家時也是說好,老太太的嫁妝私房全歸大房,今後的發喪養老也是大房一力承擔的。當時老太太也是一副日後只靠大房的嘴臉,這會又見不得旁人舒心拿此加以阻攔了。
“母親的話自是有理,做媳婦的本該侍奉在前的,只是夫君已將此事上報朝廷也被批示,朝廷上也定了日子派其驛兵護送了。只是媳婦兒也捨不得母親,想夫君兩年未歸也是思念至極的,不若母親與媳婦兒一起前往邊關,以解夫君的思母之苦與媳婦兒的一片孝母之心吧!!”李氏一番話說的至情至性,眼眶裡的一汪淚水頻頻掉落,頗有幾分喪母嚎喪的意味。
這人年紀大了忌諱的事情也多,見李氏一副死了親孃的樣子心裡膈應的不行,況且本意只是見不得她舒心才阻撓一二的,怎麼會舍了京城繁華去那邊關與二房兒子過苦日子。
老太太皺著眉,道:“別嚎了,這兒沒人死!既然事情已然成行,那也只好照辦了。只是你們這一走也不知哪年頭才能歸家,你們家裡那鋪子左不能交了奴才們打點吧,沒得你們前腳剛走,後腳便得易主。還是讓你大嫂幫你們照看一二吧,都是自家也定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