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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白嵐依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那些漂亮的形容詞,我倒是沒見過有人會用來自賣自誇的。紫映燁,你剛在我心目中樹立的威風形象立馬消失了。看來,是我方才眼花了吧。”一邊促狹道,一邊還苦惱地揉揉眼睛。

“沒關係”,紫映燁唰地扇面收起,一語雙關道:“嵐兒,我們來日方長。我有自信會讓你看到我所有的優點。”

“那我也期待嘍。”白嵐依揚起標準笑容。但是她在心中卻犯著嘀咕,這次她們回到京城後,定是不會同以前那般悠閒愜意。隱隱不安的悲觀情緒又籠罩在心頭,他們真的有來日方長麼?

“紫映燁,能拜託你一件事麼?”

“嗯?”

“我們這次回京的途中,會路過高福村莊吧。”白嵐依眸子裡帶著懇求,“能不能到高福村莊的時候,稍微停下一會兒。我有兩個如同至親的朋友在那兒,我想去看看他們。因為我怕……”怕回到京城之後,身不由己地捲入漩渦之中。

“可以啊。反正是順道路過,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紫映燁溫和地點了點,伸手輕柔地拍了拍她的額間,“傻嵐兒,莫胡思亂想了。回到京城之後,若是你想再出來探望他們,我也會陪著你一同去的。”

“謝謝你。”白嵐依苦澀地笑了笑。雖然紫映燁這般自信的口吻安慰她,但是她仍是感動不安。

隨著馬車伕斜坐上馬車前端木沿,揚起馬鞭吆喝了一聲。紫映燁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後,走回前方隊伍,輕身躍上馬背。

白嵐依將馬車窗簾放下,緩緩轉過頭後,方才硬撐的笑容便垮了下來。她討厭現在的自己,既然內心認定了要以薛菱細的身份去完成她接下來要走的路,結果那米蟲怯懦不安的心態卻總是會冒出尖角。她將手心放於脖頸下方,透過衣襟緊緊地拳握住——那塊玲瓏羊脂白玉。那塊玉佩昨日被她用一根紅繩從墜口穿過,做成了一條長短合適的掛墜項鍊,給予她勇氣的護身符。

“儲融宣,無論你如何恨現在的我。”白嵐依低聲地自言自語道,為自己鼓勁,“我仍是記得和你在一起的酸甜苦辣,連你給我的傷口也深深地懷念著。所以,我一定再替薛家洗去冤屈之後,不顧一切地去找你。那時的我已然沒了這些身份的束縛,我一定要讓你相信我是白嵐依。即便你再恨我,我也要死纏著你,再也不鬆手。”

“小姐,您一個人在嘀咕什麼呢?”櫻桃湊了過來,好奇問道。

“一些咒語。”白嵐依深吸一口氣後,重新揚起笑意,“能讓我心情開朗的咒語。”

“哇!這麼神奇,”櫻桃欽羨地望著她,更是蹭著她的肩膀,嬌滴滴地哀求道,“小姐,您也將這咒語教教我吧。”

白嵐依故作神秘地瞥了她一眼後,搖搖頭,“櫻桃,你有吃的就足夠了。不需要這些勞什子的咒語了。”

“啊……”櫻桃蹙起眉,不滿地哀嚎道,“小姐您好小氣咯!”

“誰讓你瞞我真實身份這麼久。”白嵐依一副‘你活該’的表情,“就不告訴你。待到我哪天心情舒服了,你再求我一次吧。”

櫻桃說不過她,只能哀怨地哼哼幾聲,賭氣地縮到馬車的另一邊,大咧咧地掀開馬車窗簾看風景去了。

鬥嘴佔了上風的白嵐依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重新將手放在玉佩掛墜上,感受著它凹凸的雕刻面。另一隻手輕揉著嘴角的面板,再過不久就要見到水雙和大勇哥了,她不想露出僵硬的苦瓜笑臉,不想讓他們為她的真實處境而擔心。

離開京城這麼久了,從寒冷的冬天到了現在的春意盎然,不知道他們過得如何了。說不定那憨厚的大勇哥和本就欽慕他的水雙已成了結髮夫妻,過著讓她嫉妒的幸福生活。自己這次回去會發現錯過了一場喜酒,得好好地補上一份厚禮才行。

白嵐依歪著腦袋一想,她這次回京之後肯定是不可能再擔任東市客棧的掌櫃了,近段時間內自己也用不了多少錢財。不如趁著待會兒見面時,給他們寫一張字據,讓大勇哥將她存在豐盛錢莊裡的錢取走好了,讓他們幸福的平凡生活錦上添花。

清晨朦朦的大霧漸漸散去,溫煦的陽光透過雲層斜斜地打在驛道上,將滿地的細沙照得細緻。一陣大風吹過,將棉花般柔軟的雲層吹得稀薄至向遠處散去。太陽也從東邊漸漸爬到了天幕正中央,略略帶著猶如夏日般的炎熱氣息。

側倚在馬車壁旁的白嵐依被這暖陽照得懶洋洋的,昏昏沉沉地用完午飯後就昏睡了過去,還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夢。待到她再次醒來時,掀開窗簾一望,那太陽已經滑落到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