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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初七聽得滿頭是汗,只恐孟清將安兒安排去她找不到的去處,連忙道:“別,千萬別!見不到兒子,我什麼事都做不了。”

“你這叫慈母多敗兒。將來兒子娶了媳婦,還不是要離開咱們。”

“沒那麼快的,沒那麼快的……”

孟清吻了吻妻子,道:“現在兒子是不是比我重要了?看你心心念念都是他,對我倒不曾問津。”

“夫君忙的事我又不懂。還有夜華在你身邊。我就算想擔心也找不到頭緒。”

“心兒,我們年紀都不小了,能夠相守的時間也不像從前那麼多了。你要是能多愛我一些,我會比世上任何人都過得快樂。”

初七回應孟清的要求。這幾年她變得主動了許多,對於孟清的喜好也很順從。可孟清總覺得哪裡不夠,纏綿過後心裡總是莫名的空虛。這空虛讓他疲憊的心在長久以來第一次出現了動搖。

翌日,初七服侍丈夫出門後便叫來江蘺商討與紫鳶會見一事。江蘺聽完便道:“夫人,這麼做風險太大。郎君知道了也不好辦。”

“夫君他知道也無所謂。你先去調二十萬兩過來。剩下的我自己處理。”

二十萬兩不是小數目,但跟每月在初七手上經過的錢財相比就顯得九牛一毛。孟清即使知道她一下子花了這麼多錢,也確實不會在意。但這些錢若是為了給那貪得無厭的盧夫人,便很是不值了。江蘺勸道:“夫人,你一定要知道當年的真相,是為了告訴康摩伽?他可是說過,今生今世都不會再見你了。”

“江蘺,有些話你爛在心裡面就是了,不要次次都說出來。”

江蘺沉默。她這幾年摸不準初七的脾氣,也難以預料她的行為,因而為她做事時總有些膽戰心驚。

那二十萬兩很快便籌措齊備。初七隨即備車前往紫鳶現在的住所。比起從前紫鳶在長安的豪宅,她現在所住的地方只能用寒酸形容。

初七早已料到如此,因而衣著上都選得極為低調素淨,妝容也化得極淡。紫鳶親自出門相迎,道:“崔夫人竟這麼快來了。寒舍簡陋,什麼都來不及準備,還請見諒。”

“盧夫人客氣。我備了些薄禮,先請盧夫人笑納。”

那些送來的禮物從馬車卸下,足有一座小山高。紫鳶維持著笑容,熱情地迎初七進了府裡。

待熱茶奉上,兩人閒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紫鳶便揮退了左右,道:“崔夫人今日來似乎是志在必得,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只是件陳年往事罷了。二十二年前,長安一個胡人雜耍班子突然被抓進牢裡。我在那班子裡呆過,所以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又是件官司。崔夫人只怕找錯人了吧?”

初七料到紫鳶會打迷糊,便將一張地契擺在了她面前,道:“這是在曲江池畔一所我名下的宅子,足有盧夫人從前被燒的公館三倍大。地段自是沒的說了,附近住戶只怕也都是皇親國戚。我手上還有二十萬兩,全給盧夫人做個零花。不知這點薄禮,盧夫人收是不收?若不收,我可以保證盧夫人到哪裡都再也得不到這樣的好處了。”

這半是利誘半是威逼的話在紫鳶聽來多少有些刺耳,卻還是很誘人。如今時局剛剛平定,普通三口之家十兩銀子就可三年溫飽不缺。整整二十萬兩,再加一座豪宅,任憑是個王爺都要動心了。

紫鳶不想跟錢過不去,便道:“既然崔夫人如此盛情,我收下就是。你說的那件案子,我當時確實也略有耳聞。不過時過境遷,該有的證據都被毀得差不多了,知道真相的也都死了。我臉上這道疤,怕也是知道得太多留下的。但有人一定要挖這陳年往事,我也不想不識趣地死守什麼秘密。”

“盧夫人很識時務。我洗耳恭聽。”

紫鳶打心底裡並不太在意這件案子。二十二年前,她也不過是在自己公館的一次聚會上,聽個大理寺的官員說有一批胡人在私底下買賣。她正缺幾個異域風情的胡姬,便就打聽了一番。哪知她這麼一打聽,卻是知道了個不大不小的隱秘。

當年,安祿山剛剛發跡,遠沒後來擾亂天下的本事,卻還是在長安有幾個親信幕僚。這時,有人稟報他說,他少年時候在營州柳城牧羊時一個名叫安巖的友人在長安開了個雜耍班子。

安巖與安祿山從小識得,關係雖不特別深厚,卻還是知根知底。那時候,安祿山並不姓安,而是姓康,自稱是康國人。他與當時一名胡姬相好,有了子嗣。兩人都是十幾歲的年紀,根本無力撫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