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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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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安頓下來以後就馬上開始了安胎。一群人開始圍著她轉,各種安胎補身藥也相繼而至。初七因為是頭一胎,懷得格外辛苦,害喜十分厲害,幾乎吃什麼吐什麼,身邊又沒有丈夫關心照顧,因而怎麼補也補不上來。

崔家為初七消瘦而感到擔憂。她肚子如今看來彷彿一個魔球要把她抽乾,光看就有些恐怖。再加上從前逃難時總有個信念支撐,如今一安定下來卻沒了盼頭。初七漸漸感覺到孩子快耗盡了自己生命,不得不想辦法自救才行。

她找了江蘺來道:“在城郊找所房子,最好是靠近山野。我搬去那裡住。讓我一個人住著,平日飯食湯藥送來即可。我想清靜,不想被人打擾。”

女人懷孕時候總有些怪脾氣,胃口也叼,不可理喻。初七對這項決定十分堅持,誰來勸都沒用。江蘺迫於無奈,只好給她在郊外一座小山腳下找了處落腳地方。

初七倔強地搬了進去,平時除了吃江蘺送來食物和補藥,和來探視家人聊上幾句就再沒見過別人,也不要任何僕役伺候。江蘺每次來,初七都不在那小屋裡,不知去了何處,出去找又找不到個人影。她就像野獸一樣徘徊在山野裡面,直到餓了才會回來。如此過了一月,初七竟真胖了回來,臉色也紅潤了許多。眾人皆都吃驚非常。

初七這樣獨自在外過活,其實是知道周圍派了許多人手看管她安全。她並不甚在意,月夜想嚎叫便嚎上幾聲,天大地大,自由自在。她想,肚子裡孩子一定繼承了她野性,遠離人群反而過得更好。母子倆達成一致,日子也就好過了不少。

直到一日夜裡,初七從夢中驚醒,發覺小腿抽筋得厲害,想揉上一揉,手卻怎麼也夠不著,想撐著身子坐起來都困難,冷汗便噌噌冒了上來。

她疼得想哭了,可也沒有來得及哭出來。只感覺突然有一雙粗糙手揉著她小腿穴位,那疼便漸漸消了。

初七喘了口氣,扶著身子坐起來,眯著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男人身影。她視力相當不錯。可這一次她真想自己還不如是個瞎子好。

“你怎麼在這兒?”她口氣不善,脾氣也不好,又是半夜驚醒,逮到誰就當誰是出氣靶子。

“我每夜都在這兒。我知道你知道。”

對方口氣也不太友善,彷彿也不準備遷就她這個孕婦,初七覺得肚子裡憋屈,唯一念頭就是咬人咬到鮮血直流,嚐嚐人肉味道。為此,她還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才道:“你就清閒到這種地步?軍餉都白給?”

“我不跟孕婦一般見識。”

“哼!”

這是最幼稚一次爭吵。初七想自己果真會無理取鬧。康摩伽每日三更悄無聲息地前來陪她到黎明才走,她第一夜就聞到氣味了,就是裝睡不理會。後來夜夜如此,她倒也心安理得起來。

乾脆就這樣彼此裝作透明,好過相見互相折磨。他們果然是做不成朋友,至少做不成表面上談笑風生那種。真是要命!要是沒那麼束縛和壓力就好了,人世活得太累,任性不得。否則乾脆變回狼去,穿梭于山野更好。

初七曾有一瞬間想過什麼都不顧地和康摩伽在一起。那會是什麼樣子,會和跟孟清在一起時做得一對夫妻一樣生活?想象不出,真想象不出。於是,這個念頭也不過發生了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今夜,他們彼此相見,各自都有些不暢快。初七再也無法入睡,直問他道:“米荷也在錦城嗎?你這樣不回去住,她難道不會擔心?”

“她在北方。我沒把她帶來。”

“怎麼把她扔在了是非之地。如今整個方北都在安祿山手上。兵荒馬亂,你這麼放心?”

“她找了另外男人嫁了。由不得我為她操心了。”

初七吃了一驚,道:“米荷怎又突然改嫁?難道是你對她不好?”

“胡人規矩,你們漢人不懂。你可知道幾個男人共用一妻是常事?米荷在中原呆久了,覺得那樣對不起我,就乾脆改嫁了。”

初七琢磨著他話,突然斬釘截鐵道:“不對!哪有這麼簡單?你們在長安時候就在計劃著什麼。米荷她前些年還一直想著結交上些胡人子弟,一個勁地往上交際。別人當她勢力,我卻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你們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康摩伽沉默了,不再回答任何問題。初七知道逼問也沒用,遂也嘆了口氣,道:“你不說,我也不想問了。你就是想去拼命,我也攔不住你。可你別再把時間花在我身上了。這樣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