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也罷,那就吃了這藥丸吧!”
他怎會知道我有身孕的事情,難道柴紹也知道了?難道是柴紹告訴他的?
我正驚恐的看著他想這些問題,他竟不知從哪裡抽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血紅色的藥丸,就要往我嘴裡塞。
這一定是墮胎藥!不知為何,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男人是來謀害我肚子裡的孩子的。
我連忙掙脫他的大手,用力將瓷瓶打翻在地。那瓷瓶順著樓梯乒乒乓乓滾了下去,血紅色的藥丸散落一地。柴懷義手中還緊緊捏著兩顆,正要塞進我口中,他是個力大無窮的軍人,我根本沒辦法逃脫。
“紅袖!紅袖……快來救我……救命啊……嗯,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救命啊……紅袖,快,快來救救我的孩子……”我聲嘶力竭的呼喊著紅袖。
“主子,發生什麼事啦?”
紅袖從二樓廂房冒出半個腦袋,這時柴懷義才發現畫館內還有第三個人,他驚得連忙鬆開了手。我本就重心不穩,他這麼一放,我便失了力道,一個不留神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一時間,我只覺天旋地轉,濃重刺鼻的血腥味瞬間從我雙腿間傾瀉而出,我感覺自己的下體如同噴發的火山一般,拼命向外宣洩著熱辣辣的熔漿,以及我滿身的力量。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一切如同靜止,我再也沒有力氣,刺骨的疼痛感壓住我的神經,讓我暈厥過去。
“主子……主子……”
“李姑娘……喂!!你醒醒啊,李姑娘……”
卷一【盛唐篇】 第068章 一場誤會一場空(上)
燕國皇都。
柴紹母親李妍的畫館已經停業數日。這天,柴紹正在屋裡陪著他母親下棋。
她的病情一直不見好,總是三天兩頭就會暈倒。
儘管李妍總是告訴他,自己不過是得了老年病,頭疼腦熱的是小事,不用太在意。但柴紹還是放心不下。
近日慕容敏月不知去了哪裡,問她身邊經常帶著的隨從,一個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柴紹反而因禍得福,沒有她盯著,自己能夠暫時自由出入府邸。
他已經儘量擠出時間來陪母親了,北魏那邊的細作時常來報,說是北魏大將軍魏元忠已經隨時做好了進攻燕國的準備,就等著柴紹這邊回應。可他總擔憂著母親的身體,一時半會兒根本應付不來。
再加上,一直和他有密切聯絡的“暗衛”柴懷義那邊,忽然之間失去了聯絡,聽來報的小侍衛說,柴懷義不知有什麼緊急事情離開了瓦寨好多天了,慌的瓦寨裡的兄弟們均是手足無措。
群龍無首,時間久了瓦寨自然亂作一團。柴紹也很詫異,柴懷義向來是個做事謹慎的人,在這麼緊要關頭,柴紹也猜不出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母親近來身子感覺如何?”他問道。
面對李妍的時候,他總能夠摒除全身所有的暴戾之氣,安安心心做一個孝子。
怪只怪,天下間彷彿全都是他的仇敵,就算是朋友,如柴懷義和秋娘那樣的死士,似乎也不過是把他當成復仇的工具吧!
柴紹總是千百次的問自己,究竟有誰在乎過他。
恐怕只有在母親這裡,才能感到真正的溫暖。
他看著已經漸漸蒼老,長出華髮的母親,竟然不知不覺聯想到了李令月老了以後的模樣。那女人相貌端正,就算老了,也醜不到哪去吧?奇怪……為什麼自己會想這些?
李妍輕聲細語的答道:“好多了,你別老閒在我這裡,處理自己的事情要緊。我知道你忙,那些來稟報戰況的小兵們都在外頭候著呢,你真不打算去看看嗎?”
她手上下棋的動作一直沒停,彷彿外面根本沒有人似的。她哪裡希望兒子一天到晚忙自己的,不陪她這個母親呢?嘴上說的都是違心之言,真正的心聲,只有真正的孝子才聽得出來。
偏偏柴紹就聽出了畫外音,知道母親又在生悶氣了,於是笑呵呵的說:“最近太平著呢,他們無非也就說那幾樣小事兒,母親您跟我住在一處這麼些年頭了,難道還不瞭解麼?”
見李妍臉上果真浮現出一絲笑意,柴紹又繼續道,“對了,明日我打算去一趟西梁國,有些萬分火急的事情要處理,恐怕一連半個月都不能來陪母親了。您要是有什麼頭疼腦熱的,一定記得差人去請大夫啊。什麼珍貴藥材您就卯足了勁兒的吃,可別給兒子節約那些個藥錢。”
“你懂什麼,這藥有三分毒,多吃多害。我要是成了個藥罐子,還不如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