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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你那晚說過的話。當他們電擊我的時候,我脫離了囚徒的身份,我的靈魂似乎飛到另一個世界跟你見面。你就守在絨花樹下等我

192、激情萬丈 。。。

,帶著溫暖燦爛的笑容,美得奪目,美得驚人。我問你:‘你愛我嗎?’你回答:‘愛,一直愛著。’你又來問我:‘你還愛我嗎?’我告訴你:‘愛,一直愛著。’你上前來吻我,絕美的笑靨比初升的旭日還要清爽,還要明朗。在我身陷絕境之際,唯一能做的就是追隨著你令人鼓舞的音容笑貌,進入另一個世界。刺骨的寒風颳在我□的肌膚上,我竟然沒倒下。我仰視灰黑的天空,那裡洞現一道明亮的光芒,我看見你就站在光芒裡俯視著我,鼓勵我要堅強、再堅強一些。你總會出現在我快支撐不下去、意識模糊的時刻。我問你恨不恨我,你回答說:‘不恨,因為愛可以抵消一切仇怨。’你問我恨不恨你。我對你說:‘不恨,因為愛已經讓恨墜入深淵。’我忍住皮鞭的抽打,忍住烙鐵的炙烤,皆因為有你出現在另一世界,痛苦反而成就了我無限的榮耀。我被關了二個多月,他們耐心用盡,終於洩了氣,決定處決我。充滿諷刺的是他們把我劃定為延安分子,跟另一幫抗日人士一道拉出去槍斃。我們所有人身無寸縷,頂著風雪被拉到一個大雪坑前,裡面已經躺滿了□著的屍體,很多人並不是當場被子彈打死的,而是在大雪坑裡活活凍死的。子彈打穿了我的肩胛骨,我感覺不到痛。栽進雪坑裡時,唯感到絕望,因為再也看不到你了。當週圍痛苦掙扎的聲音一個個消失時,我依然活著,因為你就在我身邊鼓勵我站起來,一定不要放棄一線希望。你一直看著我……第二天,當我終於從染滿鮮血的大雪坑裡爬出來時,感覺到春天來臨的氣息,還有你的氣息。我知道我可以再見到你了,因為我終於活下來了……死的那一百多號人裡,我是唯一的倖存者。可是當我回到漢口,發現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你不是我幻想中的那個人——你還是你。我不明白的是你當歌女也就罷了,畢竟餘鐵掌跟我是摯友,不會讓亂七八糟的人騷擾你,可你居然跟日本人……你不僅招惹池春樹,還招惹其他日本鬼子……我真不知道該不該再去見這樣的你?該不該救下你?你讓我感覺混亂……” 他說到這裡,黑亮的眸裡升起一股酸澀的妒意,曾有的溫暖眼神也消失無影了。“現實就是這麼{炫殘{書酷{網 ,你不是我瀕臨死亡時幻想著的那個鳳嬌,你也不可能毫無保留地愛我。你我之間似乎總是隔著其他人的影子,太多的影子。”

我的心被深深地觸動——我在他心裡曾經如此之重。同時他的一番話告訴我他是一個多麼驕傲的男人:一直暗地裡保護我,卻始終不願現身。心裡有我,卻總在誤會我恢復了自由身卻又在招惹更多的男人。

在他心裡,我對他的愛只能是絕對的一對一的來往,絕對不可以讓其他人參與進來分享——他寧可不要,然而心底裡卻又割捨不下,更不忍見我遭遇不測。好矛盾的男人啊。

這種折磨和煎熬的感覺我何嘗沒體驗過。

我輕嘆一口氣,聽到他顫動的心跳,一種微妙而寧靜的滿足漫上心頭。我抿了抿下唇告訴他:“可是我從來就是我自己,一直沒有改變,因為我的心裡自始至終也只有一個人的影子,這個影子卻屬於別人。”

他聽不懂我的話,眼裡閃過無數顆疑問的小星星——他怎麼能懂?

他始終認定我是辛鳳嬌,如何能明白我內心的苦楚?可是讓我放棄對他的愛——我做不到。在一次次生與死的穿梭往返間,在一回回希望與毀滅的苦痛掙扎後我如何還能放棄這份姍姍來遲的痴戀?

我輕輕將他的手放到我的心口上。我的眼睛滿載著濃濃的愛意凝望著他的雙眸。“你可以觸控到我的心。我的靈魂一直在那裡——孤獨卻真實,沒有第二個影子。它會告訴你我這顆心到底歸了誰?”

他沉默不語,按在我心口上的手顫慄著。看著他刻意掩飾著的平靜,我提起勇氣問道:“你愛我嗎?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我需要他明明確確的告訴我,而不是幻覺中的告白。我需要聽到他最直接的回答。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但只有說出來,隱藏在他那驕傲外套內的心才會袒露——無處逃遁。

如果他拒絕說愛是因為愛得太深、埋藏得太久——害怕一旦挖掘出來被烈焰灼傷——湮沒了真實的感覺。

我已經剝去驕傲的外衣,為他邁出了主動的一步——失去矜持的一步。他可否也為我放棄驕傲,拋卻矜持?只要他願意跨出這一步,我們的未來應該可以改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