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我神色黯然,笑:“你別誤會,我不是來炫耀的。我是想告訴你,皇上在夢裡,一直喊著你的名字。”又來,她們兄弟還真是像。
我淡淡道:“他喊的不會是遙遙,斂兒吧。”不會是又一個認錯人的?
“他喊的是斂容;是翩翩。”等等,他怎麼知道我叫翩翩?難道我們認識?上輩子?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也有一個名字叫做翩翩,等會要好好問問顰兒。
我淒涼一笑:“雅若,既然你知道齊。。皇上心裡有我,為什麼還要幫我,後宮的女子不是都視我為眼中釘?”既然都已經如此坦白,不需要再姐姐妹妹的假客套。
她也笑,比我更淒涼。“失去了你,我也不會是他心裡的唯一。他心裡的唯一,是你。是那個叫翩翩的女子,是那個曾經救過他一命的翩翩。”糊塗,糊塗,越來越糊塗了。我什麼時候救過他,我不記得了。
雅若清瘦,臉色蒼白,是脂粉無法遮住的。我怔怔看著她,彷彿可以看到她支離破碎的心。原來,她也愛齊昊。到此時我才發現,我愛上了一個最不應該愛的人。因為愛他的人實在太多,他只有有一顆心,給不了我全部。是我太貪心,是我太狠心。他心裡若只有我,後宮這些可憐的女子應該怎麼辦?
“雅若,我承了他的恩,卻只能負了他的情。”既然他不會只屬於我,我又何必去爭,事實上,我早就已經不想去爭了。我只是一個肚子裡還有孩子的殘花敗柳,我憑是要他一心一意?我不夠資格,更不配,不是我的又何必強求。
“好一個承了恩,卻……”她那邊還未說完,我一陣噁心,將今天吃的東西全吐出來,吐到最後竟連口水都吐了。她急忙拍拍我的背“斂容……你怎麼樣了,要不要傳御醫。”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要,只是吃壞肚子了。”我活了27年了,第一次嚐到害喜的滋味,都快三個月了,終於有反映。哎,要是以後我不時的這樣,我懷孕的事情遲早會敗露。而且我的肚子也漸漸大起來,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我懷孕。
“是嗎?”梅嬪狐疑的看著我的肚子,我趕緊轉過身去,“真不好意思。”
“既然妹妹不舒服,我就不打擾了,等會傳個御醫來瞧瞧。”
我強做鎮定:“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待梅嬪離去,吟秋為我診過脈,說是胎心穩固,只是一般的害喜症狀而已。我鬆了一口氣,心裡卻怪怪的。看著已經快現形的肚子,只能嘆息。一向鬼主意多的我,此刻卻沒了辦法。
翩翩?這是我的小名沒錯,難道這個身子也叫翩翩。我問過顰兒,她說我從小叫斂容,沒有小名。我腦子一團糨糊,亂七八糟。
*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仔細一看,好像是禪房。隱約還有木魚敲打聲和頌經聲,一個15。6歲的少女一身白衣,蒙著面紗,獨自坐在床前。她每一個姿勢都是那麼幽雅,如仙子般高潔。
少女開啟窗戶,外面已經是滿天星辰。忽然一陣風吹進來,微弱的燭光熄滅。少女還來不及將蠟燭從新點燃,就見一房門開了。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倒在門口。少女先是一驚,看男子良久未動,怯生生的走過去。
男子滿是都是傷痕,刀傷劍傷不計其數,臉上戴著鐵面具,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少女長嘆一口氣,將他扶到房內。
少女細心的給他上藥,就聽門外有雜亂的腳步聲,有人道:“血跡到這就沒有了,我看那小子跑不遠。”
少女一驚,想將男子藏起來,她見滿地都是血跡,略微思量了一會。她一抬眼,見一個大木桶。她將那男子放進桶裡,水立刻變成淡紅色。少女一驚,閉著眼睛將衣服褪去,坐在桶裡,順手將白色的衣服覆在水面上。
“啪”的一聲,禪房的門被推倒,幾個手持兵器的黑衣服蒙面人闖進來。
少女一驚,大聲叫起來。為首那人看了一眼蒙著面紗的少女,眼裡露出淫猥的笑。少女使勁往水裡縮,大聲道:“流氓,流氓,滾出去。”
為首那人剛要退出去,轉念一想,對身後的人道:“兄幾個也辛苦了大半夜,難得在這偏僻的地方還有幾漂亮小妞,嘿嘿。”他這麼一說,身後的那幾個人也開始不懷好意的笑。慢慢向少女逼近,少女突然將面紗扯下來,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鬼啊。。”幾個黑衣人大叫一聲,丟了兵器迅速的跑出去。
那少女苦笑,“我斂容真有那麼醜嗎?”我漸漸看清楚少女的臉,這是一張我最熟悉不過的面孔了,左邊面上那塊痕跡,我就是死了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