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剛要說話,月心笑道:“只是讓這些才女們知道這位坐師其實什麼都不會,完全的不如她們,她們會作何感想呢?”平安“嗷”的一聲,跳起來去抓月心,嚇得月心忙站起身要跑,卻被坐著的椅子絆了一下,身子一歪就要摔倒,李蘊秀慌忙去拉他,結果兩個人都滾到了地上,平安叉著腰哈哈大笑,秦子路氣得一巴掌拍在她的頭上,忙和燕赤霞,七七一起去扶起李蘊秀和月心,看摔成什麼樣了,幸而冬天地上鋪上了毯子,兩個人並沒有傷著哪裡。互相看著對方的狼狽樣,月心和李蘊秀也不由得笑了起來,蘭院裡響起了一片笑聲??????
平安自答應了惠帝要陪同太女到太廟祭祀以後,才發現自己是上了惠帝的當了,什麼陪祭,簡直就是一個跑腿的,每天都有禮部的人跟在平安的屁股後面,追著彙報祭禮的各項準備工作,讓一向以偷懶著稱的平安實在煩不勝煩,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在李蘊秀等人面前發發牢騷。
因為是陪祭的緣故,倒和太女見面的日子多了起來,平安和太女除了公事也沒有太多的話題,不如在惠帝面前自在。好在太女似乎也知道所以並不拘著平安,平安這才對太女有了一些好感。雖然公事繁忙,但到底是有禮部的人在前面提點著,平安倒不至於犯大的錯誤。
去年新年的時候,平安有傷在身,便沒有參加新年的朝會,宴席等等慶祝活動,今年卻是逃不脫的了,只好硬著頭皮參加了一系列的活動,總之就是一個字…——累。好在因為要陪祭,所以在臘月二十三的時候就被安排著進宮,獨闢一室進行齋戒,苦啊,老公沒有,連肉都沒得吃了,還得天天看那些先祖的遺訓,好容易熬到了三十,平安在侍人的伺候下沐浴更衣,當然侍人都被平安趕了出去,平安獨自沐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覺得這樣的齋戒也挺不錯,起碼是減肥的好辦法,說不得又像木偶一樣被裝扮了起來。
眾人簇擁著太女和平安前往太廟守歲,第二天便進行了一年裡最大的一次祭祀活動。太女行動不便,這獻饗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平安身上,平安一邊腹誹著既然行動不方便幹嗎還來湊這個熱鬧,一邊在禮樂聲中不停地接過從後面大臣傳遞上來的祭品,但是這些祭品還是要遞到太女手上,太女高舉祭品奉與先祖,再交給平安,平安將這祭品奉與案桌上,心裡想著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不過面上卻是一臉的肅穆,以至於在祭祀之後,頗加深了一些大臣對平安的好感,這宜寧郡王不管平時是如何的憊賴,暴躁,但這種時候總是能夠表現出一種雍容的氣度,不愧是先周姬氏的後裔啊
祭祀完太廟又前去軍魂祠祭奠,好不容易結束了繁瑣的祭祀程式,平安跟隨太女回到鳳鳴宮,參加了新年的宴席,其實平安已經累得腰痠腿疼了,但是還保持著燦爛的笑容,惠帝見了也不免暗暗點頭,只有太女偶爾轉過來的目光裡帶著戲謔的神情,平安總想惡狠狠地瞪她,不過心裡對太女還是有一些畏懼,算了,不跟這個小樣一般見識,平安這樣自我安慰著。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結束,平安向惠帝和太女告辭出來,卻沒有看見七七,只有風浩熙等侍衛在宮門口相迎,平安以為七七在家裡陪秦子路,也沒太往心裡去,只隨口問了一聲:“七七呢?”
誰知風浩熙等的臉上都露出尷尬的表情,平安這才上了心:“怎麼了?七七怎麼沒來?”
風浩熙見有不少朝臣從宮裡出來,只好湊到平安的耳邊說道:“郡王,趕緊回府吧你家的那個朗侍君好像和王君吵起來了,鬧得不可開交。”
平安本來就累得有些麻木的腦袋,這下更有些蒙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翻身上馬,對風浩熙說道:“邊走邊說,怎麼回事?”
回府的路上,風浩熙大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只是這是內院發生的事情,到底風浩熙是隻保護平安的侍衛,到不得內院,只是聽了個大概,說是媯嵐顏要月心交出鋪子來,月心不願意,最後要動家法,誰知道月心居然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來,說是可殺不可辱,這就鬧大了,平安又不在家,秦子路都親到了梅院,將月心禁錮在薇院等平安回府再發落。
平安皺著眉頭:“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為什麼嵐顏要月心交鋪子啊?不是說了那些都是月心的嗎?”
風浩熙想了想說道:“說是因為一面鏡子??????”
平安聽了愣了愣,不再聽風浩熙說什麼,打馬飛奔回到郡王府。一到郡王府平安也不搭理上來牽馬的僕人,直接進了府裡,一直往裡走,一改平日對僕侍和顏悅色的作風,對行禮的僕侍們一概不理,一直進到了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