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秀迅速地掃了一下媯嵐顏已經蒼白的面容,低頭說道:“郡王,讓蘊秀處置恐怕不太妥當。”
媯嵐顏身邊的高公公也笑著說道:“李侍君說的極是,這事還是讓我們殿下處理才好。”
平安沒有搭理高公公只向李蘊秀邁了一步,冷冷地說道:“你如今也是隻知道明哲保身了。”李蘊秀聽出平安聲音中含著的怒意,急忙抬頭,正好看到平安綠紫的眼眸裡跳動的怒火,慌忙跪了下來,他這一跪,後面跟著的月心,燕赤霞以及寶兒等侍人都跪倒在地。
這邊跪倒了一片,那邊媯嵐顏的侍人們都慌張了起來,平安的眼光帶著寒意掃過他們的身上,這些人再也站不住了,噗通,噗通全都跪了下來,高公公這時才知道這郡王平時都是好性的,真要是發起火來還真是不得了,看院子裡侍人們都跪了,自己要是不跪便顯得很突兀,便跪倒在地,宋公公還站在當場,高公公忙打眼色給他,宋公公不得已也跪了下來,梅院裡頓時鴉雀無聲,那兩個侍人是連哭都不敢哭了。
平安居高臨下地看著李蘊秀死死抿著的嘴,不要說一定是要哭了,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卻沒有扶他,繼續冷冷地說道:“你現下是隻知道怕得罪了誰,保護自己要緊了,對妻主是諸般推諉了事,難道你不是這郡王府的一份子?不是我姬平安的侍君嗎?多說一句話誰就會把你怎麼樣嗎?你那夫德就是這般學的,都學到哪去了?”越說平安越是疾言厲色,李蘊秀本來還是直挺挺跪著的身子,已經匍匐在了地上,在平安的訓斥下微微發抖,平安只當沒看見接著說道:“侍君之中,阿爹最是疼你,現在他受到這樣的侵擾,不過讓你出個主意,你為了自己倒是推的乾乾淨淨,我平日裡對你最是寵愛,現在為了這事這般煩惱,你倒是怕不妥當了,那我問你什麼才是妥當的?啊?”平安最後一聲大喝,嚇得梅院裡所有的人都哆嗦了一下,心中都為李蘊秀擔心起來。
見李蘊秀半天沒說話,平安皺著眉頭,月心忙向前膝行幾步,跪到平安的面前說道:“郡王息怒,蘊秀他推諉郡王的詢問確實有錯,但眼下的還是將這些事情處理好才是,不如就讓蘊秀說出解決的方法,若是郡王和王君覺得好了,就饒了他,若是不好,郡王再罰不遲。”
平安皺著眉頭,並沒有答應,七七輕聲說道:“讓他說吧”平安才說道:“李蘊秀,你也剛才聽見月心說的話了,那你就說說看吧”梅院裡的人都是吃驚了,平安這樣連名帶姓喊人的時候非常少,語氣中冷冷之意便更甚,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李蘊秀只因為說錯了一句話,便被平安罵成這樣,要是自己這些人就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了。
李蘊秀緩緩直起身子,果然已經是淚流滿面了,調整了一下呼吸才開口說話,聲音還是略帶哽咽:“依蘊秀的拙見,不管這兩個侍人誰對誰錯都是攪擾了父親,都該當罰,罰完這個再問情由。”宋公公一聽忙要開口說話,卻正好對上平安掃過來的目光,嚇得把話又吞了回去。
平安說道:“那當怎麼罰?”
李蘊秀說道:“一人打二十板子吧”
平安用眼睛看著媯嵐顏,媯嵐顏已經被平安嚇得六神無主,見平安看著自己,忙道:“這樣很好。”
平安對那些侍人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便急忙爬起來幾個侍人上前要將這兩個侍人帶到門外,平安揮了揮說道:“就在這,給我狠狠地打。”兩個人已經身不由己被摁倒在地,噼裡啪啦地打了起來,兩個侍人吃痛不住,都哭喊起來,媯嵐顏何嘗見過這樣的情形,腿都軟了,那些掌刑的侍人知道平安看著也不敢厚此薄彼,手下不停,堪堪打完二十板子,那兩個侍人爬過來還要謝恩,平安冷冷地說道:“跪一邊去,還沒完呢”嚇得那兩個侍人一聲都不敢吭,爬到了一遍跪著。
平安對李蘊秀說道:“下面呢?”
李蘊秀低頭說道:“問明情由,做得好的留下來,做錯事情的打發出去,永不敘用。”
平安轉頭對這兩個侍人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原來這兩個侍人,宋公公的侄女名叫夏雨,另一個名叫春暉,都是在郡王府侍人大變動的時候補進蘭院的,因蘭院秦子路身邊應該有四個一等大侍人,而秦子路這人最是好侍候的,夏雨便求了自己姑母將自己補進蘭院,好拿那一兩銀子的份例。夏雨平時就有點仗勢欺人的樣子,現在有了上學的由頭,便更加的懶得幹活,一心想著能夠考試出人頭地。春暉是個急性子的人,瞧著夏雨便不順眼,兩下里總是有矛盾,這幾天了春暉都不見夏雨動手做事,便急了,兩個人才鬧了起來。只是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