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貞哭得越發狠了,“我恨他,我恨他……現在全宮裡都知道我痴心妄想,有人還在說,阿碧的出身比我高,如果……”
“是啊,如果她生的是個兒子,沒準還能母以子貴,被立為太子妃呢。將來啊……”她趁機火上澆油,滿意地看到陸貞惶恐地抖著身子,但是語氣卻放柔許多,彷彿一名慈祥的老者用自己的經驗啟發陸貞,“如果這樣的話,你確定還要跟著太子殿下嗎?你想一想,到時候,你得天天在阿碧的面前立規矩,對她三呼九叩……”
陸貞脫口便道:“我不願意。”
見魚已經游過來了,她開始慢慢收網,“哀家有個法子,能幫你收攏太子殿下的心,讓他不會被阿碧迷惑。”陸貞果然上當,急切地看著她,她便從懷裡摸出一個東西,“你只要把這個放在他的香囊裡,他就會對你一往情深,甚至連蕭觀音都會忘記。”
“這……這是什麼東西?管用嗎?”
見陸貞眼裡露出懷疑,她立即解釋道:“我們婁氏的傳家寶,定情珠!要不是這個寶物,哀家怎麼能在先前鬱氏死後那麼快就被立為皇后?”
陸貞如獲至寶,忙不迭接過來,可馬上又生出猶豫,“太后娘娘,您就算不給我這個東西,我還是會繼續幫您打探訊息,您為什麼還要這麼幫我?”
“你呀,就是想得多。哀家幫你,一是看你可憐,二是不願意看到蕭觀音那麼張狂,三是……”她微微笑了笑,“你得答應,等你做了太子妃,這個孩子,得放在哀家膝下教養。”
陸貞重重地點了點頭,感激道:“太后娘娘的大恩大德,陸貞沒齒難忘。”
她滿意地看著陸貞緊緊地將定情珠抓在手心裡,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假意安撫了數句,這才離開。
一出了青鏡殿,她立即卸下和藹的笑容,眼眸裡露出一抹狠色,隨後,迅速被得意所覆蓋。
再聰明的女子遇到了男人都會變成一個傻子,眼前的陸貞便是最好的例子,而她呢,正好就鑽了這個空子。
早就聽說高湛為了救陸貞,頭部曾經受過嚴重的傷,陸貞此刻知道了珠子的效用,一定會想方設法放在高湛的身邊。定情珠當然是好珠子,只不過在馬錢子油裡浸過好幾個月,屆時上面的毒氣就會慢慢散發出來,讓人產生幻覺,嚴重的甚至可能發狂。到時候不用她動手,朝中大臣也不會讓一個瘋子統治這個國家,最後還不是要請她臨朝,以協助幼帝的名義垂簾聽政?
幼帝?哪裡來的幼帝?自然是阿碧肚子裡的那塊肉。就算是空的,她也有辦法讓阿碧生出一個皇子來。其實她早就知道阿碧的懷孕是假的,蕭觀音親自將避子湯灌進去,怎麼可能有漏網之魚呢?至於那三名太醫,當然都是被收買過的。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失落,演兒若是聽話一點,她又何必大費周章,讓一個毫無皇室血統的孩子當皇帝呢?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在西佛堂所受的那些苦難,想到回到仁壽殿東山再起,心就硬了起來——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權力再從她的五指中溜走!
當夜,婁太后便派人送了一封密信到長公主府給阿碧,告訴她蕭觀音要冊封她為寶林,令她伺機遊說長公主,要一個更高的封號。婁太后相信,以阿碧的本事必定有辦法可以辦到。而長公主和高湛的關係那麼好,阿碧有了她撐腰,必定事半功倍。
令婁太后沒想到的是那封密信傳到了長公主府之後,就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直到三天之後,才從沈悟覺手裡得到阿碧的密信,說長公主要讓外面的大夫來請平安脈,並告訴她,自己至今沒有收到她的任何訊息。
看完之後,她才恍然大悟,“難怪一直都沒有訊息,看來,高湛是想方設法不想讓咱們和阿碧有聯絡了。”
一旁的婁尚侍聽罷,面露焦慮,“這可怎麼辦?您吩咐的女人我是找好了,可總得把阿碧搞回宮裡來,才能把孩子塞給她啊。”
她皺起眉頭,“送出去容易接回來難,哀家也沒想到高湛會回心轉意、一門心思地想要這個孩子……嗯,咱們就索性正大光明地幹。你去跟皇上說,哀家擔心長公主府那邊人手不夠,又擔心高湛誤會,請皇上從太醫院撥一個太醫,每天專門去長公主府那請一次平安脈。”
婁尚侍一聽,滿臉驚喜,“以皇上謹慎的性子,絕對會從給阿碧看過診的三個太醫中挑一個出來。姑媽,好計策,由皇上派出去,就是太子也不會反對了。”
她點了點頭,繼續道:“孩子五個月的時候,正好是端午節會,那時候宮眷都會進宮,哀家就可以順勢把阿碧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