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我是不是真兇。若有人揪著疑點牽來扯去,扯到了坤音殿,別說皇后不得安寧,就連皇上,也難以有個清靜。不如,讓民女見見主審官,和他商議一下那個審議的程式怎麼說怎麼做,以求萬全!”
我的意思他應該明白,這案子關係重大,關心的人也多,屆時在堂上,我若說錯了什麼,不免會引起議論和麻煩。不管怎麼說,千婉長公主也是死在了坤音殿的,鎮國候未必沒懷疑皇后。
我正是抓住了宸旭最心虛的地方,故意提醒他。他想了想,對笛清道:“一切就依她說的吧,你去安排!”
我悄然輕輕歡呼了一聲。
太好了,事件又照我想的邁進了一步,張媛尤的死期就要到了!
說起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得這麼順利,宸旭居然這麼輕鬆就答應了我的提議。也許,他的智慧正沉浸在,打擊了我和宸嵐的勝利中吧!
第十二章 步步為營懲妖后 (…
有得必有失呀。
我牙根咬著痛恨,對他福身請辭。他扶了我一下,以旁人不察的音量道:“朕相信你是真心要替朕解憂,你也要信朕,不會讓你傷及毫髮!”
又是一語雙關,既安撫我又威脅我。倘若我不相信他,不真心認罪,那麼,許就是個毫髮無存的結果了。
哼,他以為,我還在意自己的生死嗎?
冷眼別過繡龍金靴,我便穿著一身溼透的華服,去了天牢。
天牢長期關著大門,陰暗潮溼,加上裡面又有許多重病的犯人,空氣汙穢不堪。我在裡面呆了一夜,便覺得身子不適,咳病也漸漸的重了。
每每咳得胸痛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在翠霧山的時光。宸嵐的關愛和心疼,就像那天窗投進來的一縷陽光,照著我心底殘存的一絲生機,讓我還能黯然失笑。
午後,主審官來了天牢,乍一見面,我便意外得怔了半晌。進來的不是別人,竟是我前世的父親,姜守道!
自打回來這香宮,我一直疲於應付接踵而來的危機,都沒騰出心思來打聽一下關於前世家人的事,當然,也是因為我心中,對他們有著怨恨。前一世,我的生母是被父親和繼娘活活欺負死的,所以再回來,我告訴自己,我已經不是姜素素了,在這世,沒有父親,也沒有親人。
然而現在,見了他了,心中仍免不了波瀾起伏。原來,隔了千年回來,我還是會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
沒開口,淚便湧入眼眶了。
他對我的表現有些愕然,尷尬的站了一會兒,才清清嗓子,一臉嚴肅道:“阮品嫣,本官乃是御史大夫姜守道,奉命主理你的案子,你就把你行兇的經過,先和本官講一講吧!”
言罷,他使眼色,令一眾獄卒都退了出去。昏暗的牢室唯剩我們二人。
此時,我心境已然平復了不少,卻又升起莫大的疑問。若按沅潮官制,主審此案的應該是大理寺的人啊,怎麼會是他御史大夫呢?
說起來,他也真行,原先只是個虛銜散官,而今竟混入三公之列了!
如若他知道,現在站在面前的嫌犯便是他死去的女兒,不知會做何感想?
“嗯。”
“嗯?”
在我叫了聲父親後,姜守道便是接連嗯了兩聲,一聲平一聲驚,接連發出,有趣得很。我含笑端站在他的面前,又淡淡的,喚了聲:“父親!”
他前後左右看看,確定再無旁人,表情詫異得有些滑稽,指著我道:“你當真是瘋了!阮風棠那老小子沒來,你喚誰父親?”
我亦不急於解釋,只問:“在這世上,喚你父親之人是誰?”
第十二章 步步為營懲妖后 (…
他聳肩吸了口氣,望著我,若有所思的問:“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本官來這裡,是和你略談一下堂審的流程,你不要另有什麼打算!”
他戒備心好重,當真是官場老鬼了。我拖著不適的步子,走到一張破木桌旁坐下,盯著面前油燈陷入回憶,道:“九歲那年,母親大人著一身紅衣投了井。被撈上來時,身體已漲如饅頭,指間仍死死握著一縷相綰的青絲。那是她初嫁之日,夫君對她的諾言。”
饒是我的語氣淡定無波,他亦猛的一個激靈,怯然向後滑了步。
我又道:“十歲那年,因妹妹誣陷我偷她的玲瓏翡翠釵,繼娘罰我長跪雨中,不得進食。父親大人在三更半夜,偷偷溜出房門,塞給我一張甜餅。那是我命中,吃過最好吃的餅。”
此一句言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