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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虞真真只見定充媛側身放下了茶碗,以指沾水,在桌案上劃了兩個字。

是西北。

虞真真長舒了一口氣,哥哥一直想去戍邊,只有離京中這個是非之地遠點兒,他才有機會培植更多的親信。所謂槍桿子底下出政/權,兵權才是硬道理。

“多謝充媛。”虞真真是真情實意地露出一笑。

定充媛只作波瀾不驚狀,將手中杯碗推翻,立時茶水溢位,順著桌沿兒滾流開來。定充媛不悅地立起身,罵道:“虞才人這兒的宮人怎麼個個兒笨手笨腳?”

虞真真面無殊色,睨向一旁立著的茯苓,茯苓正要上前領罪,孰料虞真真卻是厲聲呵斥著茯苓身後的一個宮娥。“冬青!你怎麼回事!還不去給定充媛賠罪!”

這個冬青,是桂枝報予她一個頗為可靠的丫鬟,家底清白,人也老實。但是,若只是一個老實人,還夠不上為虞真真所用的標準。

“奴婢知罪,請定充媛責罰!”

冬青的反應倒還算快,雖不知虞真真此時是在刻意試探她,卻極為配合地跪到了定充媛的腳跟前兒。

定充媛不屑地睨了冬青一眼,繼而目光掃到虞真真臉上,“罷了,虞才人可得好好管教自己的宮人,今日她是在本宮面前失儀,指不定明日就要燙著皇上,沒的還要連累了才人。”

虞真真頷首,“充媛教訓的是,臣妾謹遵教誨。”

對於虞真真的配合,定充媛十分滿意,廣袖被她斂在臂間,“時辰不早了,才人好好歇著吧。”

言罷,定充媛已是往外去了,虞真真俯身,帶著笑意道:“臣妾恭送充媛。”

這算是,有了結盟嗎?

不知因為什麼,陸充儀雖遭貶斥,卻並未向定充媛或者是虞真真發出刁難,相反,一向關係還算不錯的陸充儀竟開始與蘇寶林過不去。

宮中一直有傳蘇寶林被陸充儀所累,無緣聖寵。起先,虞真真總覺得,以蘇寶林的性子,斷不會就這樣甘心被埋沒在長寧宮裡,孰料,蘇寶林竟很是安分,並沒有跳出來替自己打抱不平。

然而,陸充儀在這件事上,彷彿不肯任蘇寶林白佔了無辜的名聲。

九月下旬,當皇后的頭疼終於有了氣色,六宮轄權也自然而然回到了她的手中。虞真真照舊是一身月華襦裙,早早兒地前去棲鳳殿向皇后請安。

她不打算恃寵而驕,至少,在皇帝真正的、毫無戒心的寵愛降臨之前,她還不想這麼做。

因著這是皇后復權以來,六宮諸人首次前來定省,是以虞真真到的時候,棲鳳殿裡已經聚了不少人,而且來的格外齊整。

虞真真上前,先向皇后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她被叫起後,又分別朝位尊於她的定充媛、陸充儀以及幾位婕妤、美人欠身為禮,眾人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對虞真真的態度還算和善。

虞真真坐在才人一列的最首位,她入宮雖晚,奈何聖寵尤甚,幾位久居才人之位、不得晉升的宮妃並不敢坐在她前面。

“娘娘氣色果然好了許多。”虞真真一面以手壓裙,一面輕飄飄地開了口。

她在定省時向來低調,今日一出場,便主動跟皇后寒暄,實屬罕見。起先竊竊私語的幾人,俱是安靜下來,把目光移到了虞真真身上。

皇后知道徽蘭殿中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對虞真真不由多幾分同情,照理說,她與虞真真俱是名門出身,並不覺得虞家的存在對皇帝的威脅有多大。頂多是寧武侯本人性子跋扈了些,真不知皇帝到底在忌憚什麼。眼下看來,蘇家反倒更值得戒備些。

因著有這樣一層心思,皇后待虞真真的態度也頗為友好,“多謝虞才人關心,久不見才人,才人光彩依舊。”

毫不吝嗇的讚賞,被男人經常滋潤的女子,本就比旁人看起來更明媚些。況且虞真真有著出色的底子……皇后思緒一滯,目光停在了虞真真的裙裳上。“才人很喜歡月華色?”

常見到她穿這個顏色的襦裙大袖,不過,確然與她清冷難近的性子很符合。

“是。”虞真真答的直接,也沒有交代緣由。

據說月華這一種顏色調製十分不易,它是最淺的藍色,比白要更溫和,比藍又更涼薄。對於虞真真來說,顏色好看是一個原因,而籍此來炫富,體現自己更為受寵的地位卻是更重要的原因。

畢竟,若不是虞真真主動向皇帝討要,她尋常也得不到這種質料的緞子。

皇后微笑,“本宮這兒還有幾匹這樣的緞子,回頭讓人送